月光,大片陰影瞬間籠罩夜白。
夜白不悅轉頭,定睛望去,只見一名男子神色冷峻,仿若從九幽地獄而來的煞神,正目光陰冷地盯著他。
楚淵哪會給他反應的機會,身形一閃,右手如鐵鉗般探出,一把掐住夜白脖子,將他整個人生生提了起來,而後狠狠朝著地面砸去。
夜白被這突如其來的猛擊砸得頭腦昏沉,眼冒金星。
還沒等他緩過神,楚淵隨手一扔,緊接著一腳將夜白頭顱踹進地裡。
兩腳、三腳……楚淵仿若不知疲倦,直到夜白髮不出半點聲音,這才停下動作。
隨後,楚淵掌心燃起一團火焰,瞬間將夜白焚燒成灰,不留半點痕跡。
,!
此時,江曼青發絲凌亂,臉上掛滿淚花,藉著月光,手忙腳亂地整理衣衫。
雖說眼前之人並非真正的江曼青,可在楚淵眼中,她們毫無差別。
她的每一個細微動作,每一抹神態變化,都仿若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揪著楚淵的心絃。
這便是當初楚淵放她離開時,不敢直視她雙眸的緣由,他怕對上那雙眼,便會忍不住,想要將她永遠留在身邊。
江曼青也看清楚淵容貌,四目相對,她明顯有瞬間的失神。
“是你……”江曼青有著片刻的愣神,沒想到在這能見到楚淵,他不是正道修士嗎?怎麼會在這?
“你沒事吧?”楚淵關切上前,聲音輕柔。
“沒事,多謝你救了我……”江曼青試圖起身,卻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她這般模樣,顯然受傷不輕。
沒走兩步,江曼青便驚呼一聲,身子朝後仰去。
楚淵眼疾手快,一個箭步上前,穩穩接住她。
定睛細看,只見江曼青腳踝處紅腫高起。
不單腳踝,脖子處、手腕處……亦是佈滿紅腫淤青。
江曼青站穩身子,慌忙用袖裙遮住手臂上的淤青,眼神閃躲,不敢與楚淵對視。
“誰幹的?”楚淵聲音冷硬,仿若裹挾著冰霜。
“我自己摔的……”江曼青垂首,聲若蚊蠅。
楚淵心底輕嘆,知道此刻問不出什麼,二話不說,彎腰將她輕輕抱起,大步朝著洞府內走去。
將江曼青小心翼翼放在榻上,楚淵掌心泛起柔和靈力光芒,開始為她悉心療傷。
邊療傷,楚淵邊輕聲問道:“那天之後,到底發生什麼事?你的修為怎會跌到築基一層?”
江曼青緊咬下唇,不願多言,楚淵見狀,也不再追問。
略作思忖,楚淵從儲物戒中取出一顆晶瑩剔透、散發著濃郁藥香的丹藥。
“這是五階極品復脈丹,能修復你受損的根基。”楚淵將丹藥遞到江曼青面前,語氣溫柔。
江曼青面露警惕,盯著丹藥,仿若盯著什麼危險之物。
自從被打入深淵,受盡苦難,她變得愈發謹慎小心,安全感蕩然無存。
“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話嗎?”楚淵目光誠摯,看著江曼青。
“我說過,你很像她,我不會傷害你。”
然而,江曼青接下來的一句話,直接讓楚淵當場愣在原地。
“你拿走吧,我不想修煉了……”
“為……為何?”楚淵滿心驚愕。
“再努力修煉又能如何?我永遠鬥不過他們。
哪怕我曾經再優秀、再耀眼,如今還不是被他們狠狠踩入深淵?”
江曼青仿若找到宣洩口,淚水決堤,滔滔而下。
江曼青哽咽著,敘述自己這些年的悲慘遭遇。
“我從出生那日起,便天生異象,父母認為我是不祥之人,對我非打即罵。
十歲那年,他們偶然發現我體內血液特殊,可供家族之人修煉,從那以後,我便被囚禁在暗無天日的牢籠之中,日夜遭受抽筋煉血之苦。
十五歲那年,我仿若在黑暗中看到一絲曙光,遇到一位看似慈祥的老者,他說能帶我修煉,還說我是傳說中的九幽魔體,我滿心歡喜,以為能擺脫苦海,成功逃離家族。
十七歲,我憑藉自身努力,成為邪魔宗新任神女,本以為終於能揚眉吐氣,再不受人欺凌。
可誰能料到,師尊突然性情大變,變得殘暴嗜血,原來他之前的和善,都是偽裝。
半年前,隨著北州勢力瓦解,加上同門惡意誣陷,我被宗主廢掉根基,修為一落千丈。
那些往昔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