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文恭護著曾索,向北方將陵與凌州城方向而去,兩人路上都沒說話,不知各自在想些什麼。
大霧天氣,眼前白茫茫一片,黑夜中的路並不好走,怕洩露了行蹤,因此他們不敢讓馬匹跑的太快。
三更末起霧,眾人收拾東西耽擱了一個更次,如今已是五更天,再一個時辰就天亮了,因此史文恭也不敢耽擱,只得命令眾人人銜枚馬勒口,靜悄悄的走。
“咣噹——”就在眾人趕路之時,前面的騎兵突然摔倒在地。
“啐,為何如此無用?”曾索吐掉口中銜著的東西,喝罵一聲道。
霧氣太濃,隔了幾個身位,史文恭已經看不清騎兵的情況,只是感覺他摔倒了,正要出聲詢問,前方傳來一個熟悉的儒雅聲音:“曾索哪裡走!”
“林沖?”史文恭大吃一驚,他哪裡想到林沖會在此處等待著他。
此刻,史文恭與曾索已經離開曾頭市有十里遠,林沖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原來公孫勝算出將有大霧之後,王倫和蕭嘉穗商議,猜測他們肯定會藉著大霧的掩護逃跑。
只是王倫猜測他們有可能等到天明,畢竟霧氣太大,黑夜中趕路,與尋死無異。
而蕭嘉穗卻猜測事不宜遲,即使慢行,曾索也會趁著夜色逃離,待天亮霧氣散去,他已經走出十幾里路,到時候策馬奔騰也未嘗不可。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王倫直接派遣林沖帶人前去北方的道路上埋伏。
曾頭市向北有兩條大路,一條通向凌州城,一條通向將陵城,只是兩條路在十里外有一次交匯,隨後各奔東西。
林沖提前趕到此處,挖好陷坑等待,兩個時辰後,這才等到曾索等人。
至於為何不在曾頭市圍堵,王倫是有思慮的。
曾頭市內騎兵數量眾多,若是把曾索堵在曾頭市,他與史文恭兩人一同衝鋒,到時候還不好對付,放他先走十里路,讓他放鬆警惕,再突然出擊,必定手到擒來,為了防止曾索逃跑,王倫特派唐斌隨林沖前來,若是曾索逃跑,就直接尋機射殺。
令兩人想不到的是,這些人中還有史文恭!
“史文恭,你這是想要離開曾頭市,投奔金人嗎?”林沖喝問道。
“我如何選擇,與你何干?”史文恭回懟一句。
“自然與我相干。”林沖高聲說道:“師父有命,若是諸位師兄弟有人投靠他國,就是師門的敗類,大宋的叛徒。”
“那你呢?你投靠梁山與大宋作對,就不是敗類叛徒了嗎?”史文恭反問道。
“我是被高俅那廝逼得走投無路,這才上了梁山。哥哥不忍我漂泊江湖,這才收留於我。”林沖對著梁山營寨的方向拱拱手說道。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史文恭直言道。
“既然你不聽勸告,那我就替師父清理門戶!”林沖見史文恭執迷不悟,只得出手對決。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史文恭那日與林沖交手,並沒有拼盡全力。
此刻兩人隔著面前的濃霧,直接高聲約戰。
“教師,我和你雙並於他!”曾索見林沖帶人前來攔截,擔心耽擱時間久了再有人來,於是提出和史文恭一同把林沖打倒。
“曾索,林教頭和史文恭的事,你莫要插手。你唐家爺爺在此,咱倆耍幾個回合!”唐斌晃了晃手中長矛,對著曾索呼喊道。
“哼,難道怕你不成!”曾索晃動手中三股鋼叉,就要向著唐斌衝去。
“三少爺,我攔住他們兩個,你快走!”史文恭舉起手中丈二朱槍,攔住曾索道。
“這……”曾索拿不定主意,人家在面前攔著,我能跑掉嗎?
“想要動三公子,先過了我史文恭這一關!”史文恭沒有理會曾索,而是舞動丈二朱槍向著林沖兩人趕來。
聽到有馬蹄聲越來越近,林沖急忙嚴陣以待,而唐斌隱約聽到曾索與史文恭的談話,急忙駕馬上前阻攔。
“小心!”林沖見唐斌當先衝出,急忙催動胯下戰馬,口中同時高聲提醒道。
“嘭——”林沖話音剛落,霧氣中冷不丁出現一杆丈二朱槍,唐斌急忙橫矛阻攔,卻感覺這杆丈二朱槍彷彿蘊含著巨力,一下要把他砸飛一般。
“啾啾——”唐斌胯下戰馬被震得疾步後退,口中不停嘶鳴著。
“好手段!”林沖急忙上前接住史文恭。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曾索見狀,急忙調轉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