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穀縣城的大街上,一名身穿綾羅綢緞的大漢不停的奔跑著,彷彿身後有大蟲在追趕,嚇得他褲子都被尿溼了。
周圍的百姓見到這般狼狽的大漢紛紛嘲笑起來,當看到他的臉龐時,認出他是陽穀縣的大官人西門慶,於是急忙收回笑容,轉身去忙別的。
“武松,我要你不得好死!”西門慶將周圍百姓的嘲笑一一記在心裡,這讓他更加痛恨害得他如此落魄的武松。
西門慶本以為,這王道人號稱飛天蜈蚣,必然有過人的手段,哪裡想到,在武松手裡沒幾個回合就丟了性命,實在沒用,可惜了昨晚派去陪他的李瓶兒和龐春梅。
既然使用武力拿不下你,那就換個方法,西門慶冷哼一聲,急忙趕回府上,好好洗漱一番,然後平復被嚇壞的心情。
見王道人沒有與西門慶一起回來,而西門慶又是這般狼狽,李瓶兒與龐春梅瞬間意識到事情有變,急忙忘記昨晚的快樂,向著西門慶哭訴,請求他好好憐惜自己。
“哼,我西門慶丟掉的東西,絕不會再撿回來用的。”西門慶冷哼一聲,他喜歡其他人的漂亮夫人,而他玩過的女人被別人玩過以後,他就感覺噁心,這就很難讓人理解了。
“來呀!把她們兩個派去後廚燒火做飯。”西門大娘子心中還擔心她倆再次讓西門慶迷失,卻沒想到西門慶已經厭惡了她們,正好把她們派去後廚,然後再找機會炮製她們,以報往日兩人受寵之時帶給自己的侮辱。
西門慶懶得管這些瑣事,現在最重要的是報武松侮辱之仇,左思右想之後,他吩咐管家準備厚禮,今晚要去拜訪縣令。
古人云:有錢能使鬼推磨。
西門慶之前惹了多少事,都會給縣令送重禮,讓他出面擺平。
有誰會和銀子為難?
武松是陽穀縣的都頭,深得縣令看中,若是想要縣令處置武松,必須要給他重禮才行。
果不其然,見西門慶前來,縣令笑著把他帶去後堂,聽到他讓自己處置武松,縣令的第一反應就是拒絕。
陽穀縣附近就是梁山草寇,縣城有一名武功高強的都頭,這算是安全的保障啊。
“大官人,若是你想要處置別人,本官自然樂意效勞。只是這武松是陽穀縣的都頭,更是本官的得力助手,不僅武功高強,心思機敏,更是實心實意的做事。”縣令搖搖頭,擺手拒絕道:“我不能替你整治他,你的東西帶回去吧。”
“大人先不要拒絕。”西門慶似乎早就知道知縣會這般說,於是伸手從懷中又掏出一沓銀票,放到縣令面前:“大人,這裡是十萬兩銀票,你收下吧。”
“不行!”縣令雖然有些心動,想到武松的能力和品行,仍然搖頭拒絕。
“這是我在城西的宅院,雖然偏了些,但地方寬敞,環境優美。大人可以把你的相好安排到那裡去。”西門慶低聲說道。
縣令聽到西門慶的話,心中一凜。他的夫人是朝中大員的親戚,平日裡管他甚嚴,小妾都不讓他納,因此他只能趁著外出公幹的時候,去找他的相好相會。
本以為此事絕對周密,沒想到西門慶已經知曉,不知是被他看到的,還是他派人跟蹤打探出來的。只是他知道了,那若是這件事不幫他搞定,恐怕他會想辦法洩露給自家夫人。
西門慶這是軟硬兼施啊,直讓縣令很是惱火氣憤。
見縣令臉色不愉,狐疑的目光看著自己,西門慶急忙解釋道:“大人不要誤會,在下只是偶然遇到,也並沒有告訴夫人的打算。”
“嗯。”縣令點點頭,臉色甚是平靜:“你打算以什麼名義處置他?”
“三清弟子王道人,青燈相伴,與人無尤,卻被武松在大街上一刀殺死。他本是公門中人,卻知法犯法,實該罪加一等。”西門慶早就替縣令把武松的罪名想好了。
“只是武松武功高強,若是捉他時反抗,恐怕陽穀縣沒人能夠敵得住他。”縣令嘖嘖舌嘆息道。
“大人,這等手下如何能用?若是哪天以下犯上,你都沒有辦法治他呀!”西門慶聽出縣令口中對武松的忌憚,心中一喜,卻不是送到自己面前的破綻:“大人派人捉他,話不要說死,只說有人狀告於他,作為公門中人,不得不把他枷了。待他到了縣衙,先打他一頓殺威棒,就算是大蟲也得臥著。”
“嗯,只好這樣了。”縣令點點頭,於是派人前去召喚陽穀縣的縣尉,命令他如此這般。
深夜,明月高懸,微風習習,街頭的大樹上,烏鴉不停的啼鳴,叫的人心煩意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