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勝、宣贊被押出聚義廳,與張叔夜等人擦肩而過,隨即張叔夜父子三人被押入聚義廳。
“梁山草寇,想殺便殺,我等不降!”張仲熊沒等王倫開口,便嚷嚷著絕不投降。
王倫搖搖頭,若不是以後金國會多一名光祿寺丞,他真的以為張仲熊是如何的悍不畏死。
“張知府,你來濟州擔任知府多日,可否知曉我梁山如何對待百姓?”王倫詢問道。
“哼,小恩小惠,愚弄百姓罷了。”張叔夜很是心痛,明明對方是山賊草寇,用的也都是一些手段,卻讓百姓紛紛稱讚跟隨。
“錯。”王倫鄭重解釋道:“這不是愚弄百姓。我梁山無論何時,都會善待百姓。太宗曾言:民為水,君為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沒想到王首領竟然還有這般雄心壯志,在張某看來,你比江南方臘更加難對付。只是為君者比的是執政能力,拼的是知人善任,你一介草寇,如何有這能力?”張叔夜實在沒想到,王倫這廝竟然想著君臨天下,怪不得他們如此善待百姓,收攬人心。
“知人善任?”王倫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對著張叔夜反問道:“你們趙家官任用高俅、童貫、蔡京、梁師成等人,也算是知人善任?讓治下百姓進貢花石綱,聯金滅遼,這算是執政能力?”
“其他事情先不談論對錯。”張叔夜乾咳一聲,隨即詢問道:“官家聯金滅遼何錯之有?遼國佔據燕雲十六州多年,官家若是能夠收復,功勞直追當年太祖太宗。”
“收復?哈哈,你不感覺這是最搞笑的笑話嗎?”王倫實在是笑不活了。
“哼,王首領,若是你感覺這戰略有不妥之處,直言便是,何必出言譏諷?實在有失君子身份。”張叔夜直接責備道。
“好,那我等便就事論事。”王倫詢問道:“不知以如今大宋的軍事能力,單獨與遼國對戰是勝是敗?”
“野戰自然是遼國稱雄,若是攻城戰,我大宋不次於他。”張叔夜言道。
張叔夜雖是文臣,卻也精通帶兵打仗,大宋禁軍八十萬,再加上邊軍、地方軍,若是好好訓練一番,如今的遼國與西夏如何是對手?只可惜……
“若是軍中多些張知府這般知兵的官員將領,那自然不懼遼國。只是如今這群不知兵的文臣指揮武將,對於大理、吐蕃尚且無法剿滅,如何能夠比得過遼國?”王倫說的是實情,大宋自從趙匡胤杯酒釋兵權以來,就對武將沒有一絲信任,有時監軍權力甚至大於元帥。若是這些監軍刷存在感,對元帥將軍百般掣肘,那如何能夠取勝?
“如今遼國日薄西山,相信大宋兵馬必然能夠取勝。”張伯奮挺胸說道。
見張伯奮這般有自信,王倫很是無奈,要知道整個大宋的人都是這般想法。
遼國被金國打的節節敗退,整個大宋都以為遼國日薄西山,燕雲十六州唾手可得,於是童貫帶兵去徵遼,誰能想到仍然被遼國大軍殺的片甲不留,狼奔鼠竄,最後還是用歲幣從金國手中買回來的燕雲十六州。
這番騷操作,讓金國看透大宋就是懷揣金元寶的小娃娃,沒有一絲反抗能力,這才有了金國侵宋,靖康之恥。
“金國能夠打的遼國節節敗退,大宋可以做到嗎?”王倫反問道:“遼國與大宋相處多年,已經習慣了雙方的存在,若是北方換成更加兇猛的金國,他們如何會與大宋和平相處?”
張叔夜聽到王倫的話,臉色變得通紅,他也想明白了其中關鍵,只是官家派人與金國結了海上之盟,策略便無法更改。
如今只待童貫滅了方臘,便帶兵北上,與金國前後夾擊遼國。
“王首領可有方法拯救大宋?”張叔夜急忙詢問道。
“我為何要拯救大宋?”王倫沒有回答,而是出聲反問道。
“就算朝廷對不住諸位,但是天下百姓無辜,如何能讓天下百姓遭受金人欺凌?”張叔夜想到若是當年五胡亂華的慘狀再次重演,那對天下百姓、對中原大地都是沉重的打擊。
“自然不能。”王倫直視張叔夜,盯著他一字一句道:“王某收攏各位兄弟,可不只是爭奪大宋江山。若是異族入侵,大宋無力抵抗,我等自然會接過拯救天下蒼生的大任。”
“王首領此言當真?”王倫的話,簡直重新整理了張叔夜的認知。
王倫是梁山寨主,一介草寇竟然比朝中的太師、太尉等人眼光更高,能力更強,這是要變天了嗎?
“那是自然。我王倫雖然落草為寇,卻不會以天下百姓的性命為代價,眾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