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清溪縣城。
城外宋兵團團圍困,方臘等人呆呆的看著,眼中毫無生機與希望。
“不知呂樞密使與石將軍能否帶來梁山援軍。”婁敏中嘆息一聲道。
“這都快一個月了,仍然沒有兵馬前來相救,恐怕沒希望了。”司行方捂著肩頭的傷口說道。
前幾日,那潑韓五韓世忠在城下喝罵,口中盡是汙言穢語,侮辱聖公與百花公主,司行方氣不過,帶著大刀下去與韓世忠廝殺,卻略遜一籌,若不是方傑出面相救,恐怕司行方就回不來了。
就算如此,司行方也被韓世忠刺中肩頭,一時使不得兵器廝殺。
“各位不要放棄,江南與梁山相距近兩千裡,如何能夠回來太快?如今將近一個月,他二人必然快要趕回來了。”方百花見城頭上死氣沉沉,高聲勸說道。
“不錯。”司行方也是去過樑山的,聞言急忙一同勸說道:“我等前去梁山聯盟,哪一次不是月餘方回?”
“就算回來,他能把梁山援軍帶來嗎?王倫又不是傻子,哪裡肯派兵馬千里迢迢的趕來救援?”陳箍桶反問道。
如今方臘已是強弩之末,許多之前投靠方臘的江湖好漢紛紛被殺,或是逃走,如今方臘身邊都是設身處地為方臘著想之人。
“唇齒相依,唇亡齒寒。王倫是書生,肯定知曉這個道理。”婁敏中對陳箍桶的話持反對意見。
“管他呢,先快活幾日再說,就算是死,也不算虧本。”陳箍桶說完,對著一言不發的方臘拱拱手,隨後噔噔噔跑下城牆。
鄭彪、徐方等人隨後也是拱拱手,跟在陳箍桶身後下了城牆,而方臘之弟方貌,似乎也有要事要做,急匆匆下了城牆。
“大哥,二哥他們如此,你也不管?”方百花指著跑下城牆的這群人說道。
方百花自然知曉,這些人是去搶女人發洩,城中百姓生活本就苦楚,讓他們這般折騰,哪裡還有活路?
“讓他們去吧。”方臘擺擺手,此刻滅亡在即,若是在對他們嚴加看管,很容易就會出現被逼反的情況。能有這個方式發洩,方臘如何會阻攔。
“哼,怪不得王倫說我們成不了事。得民心者得天下,我們不把百姓放在眼裡,就算勝了,百姓不過是從一個火坑跳入另一個火坑罷了。”方百花對方臘的表現甚是失望,這哪裡還是當初意氣風發、為百姓請願的聖公,分明就是土匪頭子啊。
“放肆!”方臘聞言大怒:“若不是看你是我妹妹,我一刀殺了你!”
方臘氣急敗壞,這方百花自從梁山歸來,口中都是梁山如何好,王倫怎樣優秀,和王倫相比,其他人都不行。
在這關鍵時刻,方百花還在誇獎王倫,貶低自己,這讓方臘惱羞成怒,怎麼,我不要臉的嗎?
方百花還要說什麼,卻被方傑、方天定一左一右勸住,兄妹二人這才停了爭吵。
“阿彌陀佛,聖公,依灑家看,公主說的不無道理。”鄧元覺言道:“如今城中百姓視我軍為仇寇,只要城外宋兵有機會,那城裡的百姓必然會接應他們的。”
鄧元覺是出家人,雖然上陣殺敵,不戒葷腥,但是從不濫殺無辜百姓,若不是方臘阻攔,恐怕那些強搶民女之人早就被他的禪杖超度了。
“那就把百姓都殺光。”方臘咬著牙說道。
這句話直聽的在場眾人後背發涼,在場之人有幾個不是百姓出身?如今與百姓為敵,豈不是違背了當初的苦衷?
婁敏中眼中的失望之感越來越強烈,這方臘果真不是明主,與百姓為敵,這便是取死之道啊。
“你瘋啦!你就不怕百姓聯合起來,把你殺了?”方百花驚呼一聲道。
“哼。”方臘有武藝在身,雖然最近養尊處優,但是尋常百姓如何能夠近他身?
見今日官兵不會攻城,方臘轉身回了清溪縣城的行宮,繼續紙醉金迷。
就在眾人不知所措之際,對面的宋軍卻有了動靜。
原來童貫在營中,正準備畢其功於一役,攻破清溪縣活捉方臘,卻沒想到官家突然發來一道聖旨,梁山王倫稱明王,據山東,並派兵馬圍攻京城,令他快快回援。
“唉,這可如何是好?”童貫嘆息一聲詢問道。
“太尉,不如回兵救駕吧。”
“哦?萬里,你詳細說說。”童貫對著此人詢問道。
原來此人正是原東平府知府程萬里,被王倫驅逐後,回了京城,安置好家人後,便在王凜的保護下來到前線,為童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