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曄在中軍大帳中坐立不安,大軍已經來到豫州快十天了,可漢華軍連個影子也沒有。
按說劉華要去廣陵會盟,必須經過豫州沛國郡,沒道理找不到啊。
莫不是小賊繞道兗州了,要真是如此,突襲陛下大軍,那可就麻煩了。
劉曄越想越有可能,額頭開始冒汗,生怕自己誤了主公大事,打算分兵去兗州看看。
正在劉曄分出一半兵馬,打算帶著陳蘭去往兗州時,突然聽到手下斥候回報,說是劉華大軍出現了。
劉曄等人,總算是鬆了一口大氣,沒走兗州就好,趕緊詢問詳細情況。
那斥候也是急著立功,沒有看明白,就跑回來彙報了。
說是自己親眼所見,大漢衛將軍劉華親自領軍,騎兵眾多,鋪天蓋地,數不清,根本數不清。
劉曄一聽,心中剛放下的石頭,又吊起來了,什麼,數不清,那到底是多少啊。
漢華軍戰力彪悍,我袁軍到底能不能擋住,我小命不會交待在這裡吧。
沛國郡,是一片沃野平原,無山巒依仗,道路也是四通八達,想借鑑吳郡袁渙的戰法,利用地利之便,毀壞道路是不可能了。
劉曄一邊感嘆袁渙命好,一邊絞盡腦汁想對策。身為軍師,那必須是熟知天文地理,知曉兵法戰陣,有兩把刷子的。
天文在沛國郡是用不上了,戰陣也難擋大股騎兵衝擊,還是找個天然屏障吧。
最後劉曄想到了沱河,把大軍扯到沛國郡最東邊的沱河邊上。
想利用這條半大不大,還時常沒水的河,抵擋劉華的漢華軍東進。
高順軍中,那個冒充劉華的小兵,喚作牛二,原本滿心歡喜,以為這假扮小主的活是個好差事,錦衣玉食,一路還有人侍奉。
可誰知,自家將軍高順,屁事太多,讓咱既要有小主的威武霸氣,又不能太過高調,火候著實難以把握。
小兵也委屈啊,被張遼拾掇了一路了,屁股都被踢腫了,咱沒架子吧,將軍嫌咱扮演得不像;
咱架子端起來了,高順又嫌咱逼格比他高,左右都是他嘴大,怎麼做都不滿意。
當假劉華和高順等人邊演練邊行軍,快要走出沛國郡時,被沱河擋住去路,河對面就是劉曄的三萬袁軍。
沱河此時就沒多少水,連大腿根都沒不過去,高順硬是以大河阻擋,我軍無船為由,擺開架勢,遍佈旗幟,和劉曄軍隔河對峙。
漢華軍兵卒們立功心切,紛紛鄙夷自家將軍,就這破河還用得著船,有沒有搞錯。
更讓兩軍大跌眼鏡的是,劉曄和高順都如臨大敵,哆哆嗦嗦,隔河對望。
兩邊鑼鼓喧天,氣勢如虹,就是沒人主動進攻,還生怕對方主動進攻。
劉曄看清楚了,對面那夥子至少有五千精騎,那步卒旗幟混亂,數不明白,但個個裝備精良,絕對是漢華軍主力無疑了。若兩軍開戰,勝負難料。
高順害怕的是,自己就一萬步卒,硬是打造了兩萬步卒的旗幟,加上五千騎兵,滿打滿算才一萬五千人,若對面袁軍突然進攻,自己難以抵擋。
劉曄尋思著,反正我是來打阻擊的,堵住他們就行,可是,該怎麼讓劉華不過河,避免兩軍大戰呢。
高順也是這個心理,我們是來演戲的,豫州兵就這麼點了,死一個少一個,大家相安無事最好,莫要真的攻伐我啊。
一連數日,兩軍主帥都穩如老狗,毫無動靜,手下將領們紛紛請戰,都被兩邊主將給壓了下來。
兩邊軍卒不知其中貓膩,慢慢的,也都失去了戰鬥的積極性,紛紛鬆懈下來。
天天跟河對面兵卒相面,慢慢得都眼熟了,有兵卒嘴欠,朝對面問候:“吃了沒?”
另一邊回應:“吃了,你們那邊吃的啥。”
這邊回道:“大餅卷大蔥。”
高順感覺這麼下去不是辦法,生怕自己手下軍卒嘴巴不嚴,洩露了虛實。
主動拉著假小主,向劉曄大軍喊話:“對面袁軍主帥何在。”
劉曄聽到呼喊,帶著雷薄和陳蘭就出來了,回道:“不知對面將軍喚我何事,吾乃袁軍軍師劉曄,也是此軍主帥。”
高順一聽,姓劉啊,那好辦了,回道:“久仰久仰,原來是劉軍師,哎呀,公和我家小主同為漢室宗親,手足相殘,這讓我家小主甚是為難啊。”
那假劉華也在附和:“就是就是。”
劉曄一聽,原來如此,我說怎麼不打我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