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信使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把信筒送到劉華手中時,手一沉,就斷絕了氣息。
好傢伙,這送個信還送出人命來了,這也太拼了吧。把一眾女僕嚇得支吾亂叫,紛紛跑掉。
劉華也感覺到事態嚴重,這信使是在用自己生命傳信啊,定是有天大的事情。趕緊用後世急救知識,指揮著張遼急救,按壓胸部,人工呼吸。
張遼知道小主懂得多,手段出神入化,毫不遲疑,按劉華之言,捏著鼻子就朝著那信使的臭嘴啃了上去,但折騰半天,還是沒能救活信使。
這情景把跑遠的一眾女僕看得目瞪口呆,都在懷疑小主是不是有啥不良嗜好,難道好這口,這破孩子是不是早熟了啊。
軍師賈詡也呼哧呼哧得跑來了,看到三軍統帥張遼毫無形象,一會按著人家信使胸部,一會又嘴對嘴朝人家口中吹氣,如此虐待屍體,你們死人也不放過啊。
老賈感覺胃裡酸爽,很是噁心。
而張遼旁邊的小主還在助紂為虐,不斷指揮著,也不害臊,老賈又不敢多言了。
看小主那急切的神情,又不像是在胡搞,莫不是想救活這死人。
賈詡也略懂醫術,伸手給信使把脈,發現脈象斷絕,氣息全無,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這如何能救得回來。
賈詡出言相勸:“小主,此信使已耗盡心力,油盡燈枯,死透了,斷然是救不回來。”
劉華知道救人希望不大,只是想試一試。這可害苦了張遼,張大將軍用幽怨的眼神看向小主,很是委屈。
劉華趕緊解釋:“剛才我所傳乃是度氣救人之法,可救活剛死之人,絕不騙你們。然此信使已油盡燈枯,看來是無力迴天了。
但我總不能看著忠義之人枉死,總得嘗試一下吧。”
張遼咧嘴,被說的啞口無言,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賈詡眼皮直跳,對劉華之言全然不信,你吹,你接著吹。還渡氣救人之術,聽也沒聽過,想當初,你是怎麼拿相面之術忽悠我的。
三人無暇多顧,還是正事要緊,趕緊拆開信筒檢視。信筒內掉出一封血書,一塊破布上,滿是血汙,估計是寫信人用自己鮮血寫下的。
賈詡最有文化,拿著血書念給小主聽:“劉華吾侄親啟:
漢室傾頹,天下板蕩,兗州之地今逢大難,吾心憂且痛,唯盼侄速來援救!
初平二年夏至今,禍亂驟起,兗州黃巾軍波才、彭脫等賊首,各率二十餘萬烏合之眾作亂。
吾身為兗州刺史,自當保境安民,見此賊勢洶洶,亦欲速平之。然吾一時輕敵,僅率兩萬兗州精銳出城迎敵,實乃大錯。
如今,吾軍深陷絕境,被圍困於昌邑城北山林之中。
賊眾如蟻,層層疊疊,我那兩萬兗州兒郎雖奮力拼殺,卻已死傷殆盡。每念及此,吾肝腸寸斷。
山林之中,處處皆我軍將士的鮮血與屍首,悽慘之狀,難以言表。
劉華吾侄,你我皆為漢室宗親,當此危急存亡之際,同宗之情更應顯真切。
你現為平北將軍,手握雄兵,靠近兗州,尚有餘力,萬望出兵速救。
吾在此苦苦支撐,翹首以盼侄兒來援。若能速來,或可破此重圍,免我於死劫,挽兗州於水火,救百姓於倒懸。吾於此絕境盼援兵之心,猶如久旱盼甘霖。
若吾遭遇不幸,侄兒可替吾代領兗州,切不可任由我大漢疆土落於賊手!
劉岱泣血
初平三年二月十日”
賈詡大嗓門讀完這求援信,眼珠子亂轉,顯然是又在憋壞,毫不掩飾得給張遼使眼色,張遼也不傻,秒懂。
開口說道:“小主,兗州危急,吾等應當速速出兵援救。”
劉岱的求援信在年前就收到過一封,劉華心裡也在猶豫去是不去。
年前那會看信中所言,劉岱並不危急,眾人也沒當回事。可這次不同了,老叔眼看就要嗝屁蹬腿了,再不救就真見不著了。
劉華不接張遼話茬,卻說道:“這劉岱雖然也是漢室宗親,卻跟我父親這邊百年不走動了,這還算不算本家親戚呀。
還有,這輩分排的對不對,他喊我大侄子,是不是想佔我便宜,萬一是我輩分大呢。”
賈詡也急了,小主的關注點完全跑偏了,趕緊說道:“小主,您現在還有心思關心輩分吶,重點不在這。
咱們可以藉助劉岱的求救信,堂堂正正出兵兗州,師出有名。”
劉華哪能不知道賈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