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百里璟奚的言語，雨生魔忽然動了。
他的身影閃現到那天玄老人身後，以草為劍。
一擊落下，天玄老人的臉色瞬間變了，因為他意識到自己猜錯了一件事情。
雨生魔這一路走來，不曾拔劍，確實是在醞釀自身的劍意，但不代表對方不會出劍！
如果說雨生魔要將自己最強的一劍，展示給葉鼎之看，那麼他就必然要利用言語將天玄老人逼退，可現在他已經不需要這麼做。
對於雨生魔來說，是否有這一劍去斬煙凌霞已經不重要！
他是狂徒啊！
狂徒最重要的就是那藐視天下的目光，就算沒有醞釀的劍意，也不能阻擋他的腳步！
他之所以不拔劍，不是因為自己要繼續醞釀劍意，而是這南訣就沒有一個人值得他拔劍！
一時間，整個湖面都爆炸開來！
在那凌冽的劍意之下，就連樹林都被壓迫！
忽然，雨生魔收起自己的攻擊，看向那天玄老人，表情充滿不屑。
“難怪你那個時代的人，都活不到你這個年紀。”雨生魔笑著說，“因為他們都不怕死。”
天玄老人臉色慘白，他站在原地，整個人都陷入呆滯之中。
周圍人眼看天玄老人如此反應，也是紛紛搖頭。
易文君好奇：“那老人是怎麼了？”
百里璟奚解釋道：“他試圖用國家大義來壓迫雨生魔，好叫他不要跟煙凌霞兩敗俱傷，如果雨生魔用言語來打擊他，或許他還能有機會反駁，可雨生魔直接用劍意橫掃，甚至不惜做出拔劍的姿態。”
說到這裡，易文君理解了，如果天玄老人不退，那麼他就會死，雖然大家會稱讚他為了國家大義，但如果人死了，那就什麼都沒有了。
而如果天玄老人退了，那麼他說的那些話都會顯得像是慷他人之慨，如同放屁。
也就是說，雨生魔只是利用一次簡單的威懾，就讓天玄老人暴露自己內心的恐懼。
在這一刻，江湖眾人也已經看清，這個從過往時代一直延續到現在的活化石，那個所謂德高望重的老人，也不過是一個膽小怕事之輩。
從今往後，這老人說的話，怕是再也勸不了其他人了。
戰場之中，雨生魔嗤笑一聲，沒有繼續看那天玄老人的狀態，而是繼續朝地點走去。
不多時，眼前出現另一塊湖面。
在那湖面中央，有一涼亭，臉上掛在白紗的女人站在中間，手握刀劍。
看到雨生魔，她的臉上反而多出幾分意外的神色。
在她看來，雨生魔這一次過來是求死的，縱使對方能贏下這一場，往後也不可能再有雨生魔這個人。
如果說雨生魔身後跟著他的那個小徒弟，那麼煙凌霞還能理解，畢竟雨生魔已經是強弩之末，為了傳承，倒也是人之常情。
可現在雨生魔只是獨自前來。
煙凌霞不禁疑惑：“你一個人，這有什麼意義麼？”
雨生魔先是沉默，隨後他笑了:“怎麼一個兩個都能把我看清，你們這樣讓我覺得我作為狂徒真的好失敗啊！”
可他依然舉起手中的長劍：“但那又如何？什麼意義，這重要嗎？煙凌霞，我可是狂徒啊，我這人做事最討厭的就是瞻前顧後，你之前勝我，可我不服，因為我當時有了牽掛，如今我已經沒有弱點，你又何嘗是我的對手了！”
煙凌霞遲疑兩秒：“怎麼你徒弟已經死了嗎？”
雨生魔愣住：“沒有，為什麼這麼說？”
煙凌霞撓頭：“畢竟你這樣子，聽上去好像你的徒弟都死了，這世界上沒有人愛你，所以就算是死了也要拉我墊背，或者至少要給自己死後留下一個牛逼的名聲。”
雨生魔再次沉默，他忽然有些煩躁：“你以為你很懂我嗎？”
煙凌霞嘆氣：“那雙眼睛可不會騙人啊……看上去像是狂徒，但實際上不過是一個弱弱的小熊貓。”
遠處，葉鼎之頓時愣住：“這妹子的眼神是不是不好？”
比起想要反駁的葉鼎之，易文君反倒是很贊同煙凌霞的話：“你以為你就比你師父好到哪裡去嗎？”
易文君看著眼前這憨貨，只覺得後者跟雨生魔一樣沒有自知之明。
當初看到他的時候，其實易文君就心動了，不只是因為葉鼎之本身就長的相當俊俏，更重要的是那一雙眼眸裡面，有著小狗狗一樣的不甘心。
雖然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