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過去,嬴虔這心裡就像揣了只小兔子,整日眼巴巴地盼著父王能鬆口。可秦獻公那邊卻跟沒事兒人似的,愣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朝堂上的大臣們呢,也都跟約好了似的,見著嬴虔就擺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彷彿他要娶的不是媳婦,而是來禍國殃民的洪水猛獸。
嬴虔實在憋不住了,這天一大早,就拉著自己的好哥們兒,在秦國軍營裡那可是以勇猛著稱的黑牛將軍,偷偷摸摸地溜到了王宮附近的一個小巷子裡。這黑牛將軍長得五大三粗,滿臉的絡腮鬍子,活脫脫像個移動的小山包,平日裡戰場上衝鋒陷陣不含糊,可這會兒被嬴虔拉著幹這“偷偷摸摸”的事兒,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一個勁兒地撓頭。
“我說殿下,咱這是幹啥呀?咋跟做賊似的,要是被大王知道了,我這屁股不得開花呀!”黑牛將軍壓低聲音,眼珠子滴溜亂轉,就怕從哪兒冒出個王宮侍衛來。
嬴虔白了他一眼,拍了下他那厚實的肩膀說:“你懂啥,我這是為了我一輩子的幸福,也是為了咱大秦的未來。我爹那是被朝堂上那幫老古董給忽悠瘸了,我得想法子讓他知道阿萊婭公主的好。你今兒就陪我在這兒守著,等我娘魏雯月夫人一出來,咱就上前去求她幫忙。”
黑牛將軍一聽,嘴巴張得老大,半晌才回過神來:“啊?找夫人啊,這……這能行麼?”話雖這麼說,可腳步也不敢挪動,只能老老實實站在那兒,活像個被罰站的大孩子。
沒等多久,就見魏雯月夫人帶著幾個侍女嫋嫋婷婷地從王宮偏門出來了。嬴虔那眼睛一亮,跟見著救星似的,拉著黑牛就衝了過去,到了跟前,“撲通”一聲就跪下了,嚇得魏雯月夫人手裡的帕子都差點掉地上。
“虔兒,你這是幹什麼呀?快起來,讓人看見了像什麼話!”魏雯月夫人趕忙伸手去扶,臉上滿是驚訝。
嬴虔卻跟生了根似的,死活不起來,眼淚汪汪地說:“娘啊,您可得救救兒子。兒子一心想娶阿萊婭公主,可父王被朝堂上那些大臣們攪得猶豫不決,兒子實在沒轍了。您在父王身邊最久,說話最有分量,您就幫兒子跟父王說說好話吧。”說著,還偷偷給旁邊的黑牛將軍使眼色。
黑牛將軍那榆木腦袋這才反應過來,也跟著“撲通”一聲跪下,甕聲甕氣地說:“夫人,殿下說得對呀,那阿萊婭公主我也見過,那是又漂亮又聰慧,跟殿下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啊,要是成了,咱大秦肯定能多個得力幫手,您就發發慈悲吧。”這一開口,把旁邊的幾個侍女都逗得抿嘴偷笑,心說這黑牛將軍平時戰場上喊打喊殺的,這會兒求情倒像個憨厚的大笨熊。
魏雯月夫人看著這倆跪在地上的大男人,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她輕咳一聲,說:“都起來吧,讓人瞧見了,還以為咱家出了什麼大事呢。虔兒,你這事兒娘心裡有數,可這畢竟關乎國家大事,你父王謹慎些也是應當的。不過你放心,娘瞅著你這幾日失魂落魄的樣子,也心疼,定會找個合適的時機跟你父王好好嘮嘮。”
嬴虔一聽,這才喜滋滋地爬起來,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拉著黑牛將軍就往回走,一邊走還一邊嘀咕:“我就說嘛,我娘最疼我了,有她出馬,這事兒準成。”黑牛將軍在旁邊撓撓頭,嘿嘿傻笑著說:“那可不,還是殿下您有主意,我這跟著您,算是長見識了。”
且說魏雯月夫人這邊,回去之後還真就瞅準了個秦獻公處理完朝政,心情稍顯放鬆的當口,委婉地提起了嬴虔的婚事。秦獻公一聽,眉頭就皺成了個疙瘩,放下手裡的竹簡說:“夫人啊,朕不是不心疼虔兒,可這朝堂上反對聲一片,你也知道,咱大秦如今是內憂外患,一步走錯,那可就是萬劫不復啊。”
魏雯月夫人微微一笑,給秦獻公斟上一杯茶,輕聲說:“大王,臣妾明白您的顧慮。可臣妾也聽聞那阿萊婭公主並非一般女子,她在自己的國家就時常為百姓謀福祉,聰慧過人。若是能與我大秦結親,一來可以穩住外邦,讓那些心懷不軌的勢力有所忌憚;二來,虔兒對她一片痴心,若強拆鴛鴦,恐寒了兒子的心,日後朝堂之上父子間再生嫌隙,這豈不是得不償失?大王您縱橫沙場多年,何時變得如此畏首畏尾了?”這一番話說得是綿裡藏針,既點明瞭利弊,又暗暗激了秦獻公一把。
秦獻公聽了,端著茶杯的手頓了頓,若有所思地看著魏雯月夫人,過了半晌才說:“夫人所言,倒也有些道理。只是朕還需再探探那阿萊婭公主的底,看看她是否真如傳聞中那般。”
魏雯月夫人見秦獻公鬆了口風,心裡暗自高興,嘴上卻應道:“大王英明,此事是該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