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宮廷,依舊深陷權謀的泥沼,風雲變幻莫測,每一絲空氣都仿若裹挾著陰謀的味道。
阿萊婭在獄中重傷瀕死,卻被白羊部落的族人意外救起。那是一個逐水草而居的部落,帳篷錯落有致地紮在廣袤草原之上,族人們身著粗布麻衣,質樸而豪爽。阿萊婭被安置在一頂乾淨的帳篷裡,身上的傷口得到了悉心照料。她雖逐漸恢復了些元氣,可眼神始終透著憂慮。望著帳外湛藍天空下賓士的駿馬,她心中清楚,自己捲入的這場秦國紛爭,猶如洶湧暗流,隨時可能將所有人吞噬。思量再三,她留下一張紙條給嬴虔:“我不能連累你,不要來找我。”隨後,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悄然離去,身影融入茫茫夜色,如同從未出現過一般。
嬴虔回到居所,看到那張紙條,如遭雷擊,整個人瞬間呆住。“阿萊婭,你怎能如此狠心……”他喃喃自語,雙手顫抖著握緊紙條,眼神空洞而絕望。此後,他仿若變了一個人,意志消沉至極。居所內,酒罈散落一地,他終日癱坐在地,衣衫凌亂,頭髮蓬亂如枯草,眼神迷離地望著虛空,一杯接一杯地灌著酒,試圖用酒精麻痺內心的痛苦。
魏雯月得知此事,心中暗喜,表面卻裝作一副惋惜模樣,時常在宮中轉悠,逢人便輕嘆:“唉,嬴虔大人這是怎麼了?好好的一個人,怎就如此頹廢,真是可惜吶。”可嘴角那不易察覺的上揚,卻暴露了她的真實心思。
嬴渠梁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心中算盤打得噼啪響。他趁著嬴虔消沉,頻繁出入朝堂,在秦獻公面前表現得愈發勤勉、沉穩。“父王,兒臣願為您分憂,如今朝堂諸事繁雜,兄長又身體抱恙,就讓兒臣暫代處理吧。”他言辭懇切,眼神中透著恰到好處的急切與擔當。秦獻公年事已高,精力大不如前,見嬴渠梁這般懂事,便漸漸放權,讓他接手朝堂大小事務。
嬴渠梁一朝得勢,迅速開始佈局。他先是拉攏軍中幾位關鍵將領,以美酒佳餚相待,席間推杯換盞,暢談抱負。“各位將軍,如今秦國局勢微妙,我等當齊心協力,共保大秦昌盛。日後若有榮華富貴,必與諸位共享。”將領們受他蠱惑,紛紛宣誓效忠。緊接著,他以整頓軍務為名,將嬴虔麾下親信調離關鍵崗位,安插自己的心腹,一步步架空嬴虔。
朝堂之上,局勢悄然扭轉。往日擁護嬴虔的大臣們,見風使舵,大多轉投嬴渠梁陣營,只因他如今手握大權,掌控著官員任免、政令頒佈。朝堂議事時,嬴渠梁高坐上位,侃侃而談,言辭間盡是治國方略,大臣們紛紛附和,一片“和諧”景象。
而嬴虔,醉生夢死數月後,一日,他在街頭恍惚遊蕩,偶遇一位舊部。舊部見他這副模樣,痛心疾首:“將軍,您不能再這般消沉下去了!秦國如今暗流湧動,您若不振作,恐生大變吶!”嬴虔眼神混沌,可被這一聲呼喊震得心底一顫。他望著舊部誠摯的雙眼,仿若從長久的噩夢中驚醒。“你說得對,我不能就這麼放棄……”
就在嬴虔準備振作,暗中調查嬴渠梁作為,試圖奪回主動權之時,邊境急報傳來:義渠王阿骨打親率大軍,趁著秦國朝堂內亂,大肆侵擾邊境,燒殺搶掠,百姓苦不堪言。秦軍節節敗退,防線岌岌可危。
秦獻公聞之,急怒攻心,一病不起。但所幸,他並未如眾人所想那般撒手人寰,只是臥病在床,氣息奄奄。臨終前,他召集兩個兒子到床前,目光在他們身上來回掃視,虛弱卻威嚴地說道:“我大秦立國不易,如今內憂外患,你二人切不可再兄弟鬩牆。渠梁,你既已掌權,當肩負起守護大秦之責;嬴虔,你也需放下成見,輔佐你弟,共御外敵……”
嬴渠梁假意悲痛,跪地發誓定不負父王遺願。嬴虔望著父王遺容,心中五味雜陳,雖對嬴渠梁仍有疑慮,可大敵當前,也只能暫壓私怨。
二人率大軍奔赴邊境,營帳內,氣氛凝重。嬴渠梁端坐主位,部署作戰方略:“我軍當分三路,左右包抄,中路強攻,務必擊退義渠。諸位將軍,有異議否?”將領們齊聲應和。嬴虔卻敏銳察覺這計劃看似周全,實則暗藏玄機,似有意讓自己這一路陷入險地。他剛欲開口質疑,卻見嬴渠梁目光冷冷掃來,似在警告。
戰場上,硝煙瀰漫,喊殺聲震天。嬴虔所率中路軍奮勇拼殺,卻因寡不敵眾,陷入苦戰。身邊將士一個個倒下,鮮血染紅大地。他心中暗恨:“嬴渠梁,你果真如此狠心,要借義渠之手除我……”
而此時,在秦軍後方,一支神秘隊伍悄然出現,個個身著黑衣,行動敏捷,目標明確——直搗秦軍糧草輜重。為首之人,身形婀娜,面紗遮面,眼神卻透著決絕。待靠近糧草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