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照,秦國朝堂莊嚴肅穆,氣氛卻凝重得仿若暴風雨將至。群臣身著朝服,列於殿內,交頭接耳之聲嗡嗡不絕,眾人的目光不時掃向殿首,似在等待一場驚濤駭浪的掀起。
嬴渠梁,這位心懷壯志的秦孝公,端坐在王座之上,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眼神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堅毅。他微微抬手,示意眾人安靜,朗聲道:“諸位,秦國積弱已久,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今日,寡人決定任命衛鞅為左庶長,開啟變法圖強之路,望我大秦能借此掙脫困境,重振雄風!”
此言一出,仿若一顆巨石投入平靜湖面,朝堂瞬間炸開了鍋。
“陛下,萬萬不可啊!”一位老臣顫顫巍巍地走出,花白鬍須抖動,滿面焦急與憤懣,“祖宗之法,傳承數百年,豈容輕易變更?衛鞅一介外人,怎知我秦國國情,貿然變法,必亂我大秦根基啊!”
“是啊,陛下!變法一旦推行,我等世族利益受損不說,百姓恐也難以適應,屆時人心惶惶,國將不國吶!”又有幾位大臣附和,言辭激烈,眼中滿是對未知變革的恐懼。
嬴渠梁目光掃過眾人,眉頭微皺,心中暗忖:果然,阻力比想象中還大。但此刻,絕不能退縮。正欲開口駁斥,卻聽一聲洪鐘般的嗓音響起。
“諸位,稍安勿躁!”贏虔大步走出,他身形魁梧,氣宇軒昂,往殿中一站,自有一股威懾之力。昨夜與嬴渠梁的一番促膝長談,雖有爭執,可最終他還是選擇了站在秦國未來這邊。此刻他身著戎裝,甲冑在晨光下泛著冷光,更襯出他的威嚴。他目光炯炯地環視群臣,沉聲道:“我秦國當下是何處境,諸位當真不知?外有強敵環伺,屢屢犯我邊境;內則民生凋敝,百姓困苦不堪。不變法,難道坐等亡國嗎?”
群臣見贏虔發聲,一時噤了聲。他們皆知贏虔在秦國的威望,更清楚他身為將軍,手握重兵,戰功赫赫,其言行舉足輕重。但變法一事,實在觸動了太多人的利益,眾人心中雖有忌憚,卻仍不願輕易妥協。
一位宗室子弟按捺不住,漲紅了臉,高聲道:“將軍,即便變法必要,又何必用衛鞅?此人一來便要大動干戈,我看他是包藏禍心,欲圖擾亂我秦國!”說罷,還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商鞅。
商鞅神色從容,一襲黑袍更襯得身姿挺拔,他微微仰頭,目光平靜地望向眾人,心中毫無懼意。自踏入秦國,他便知變法之路荊棘叢生,眼前的反對不過是預料之中。
贏虔見狀,怒目圓睜,呵斥道:“無知小兒!衛鞅之才,我已多方考察,他的變法之策,切中秦國要害。若只因他是外人,便否定一切,我秦國如何能廣納賢才,圖謀發展?”
此時,一直沉默的老甘龍緩緩開口,他微微眯起雙眼,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最後定格在贏虔身上,不緊不慢地說道:“將軍,老臣明白您為秦國心切。可這變法,牽扯太廣,關乎國運,不可不慎吶。衛鞅所提之法,諸多條款皆與我秦國舊俗相悖,強行推行,恐致民怨沸騰。且我大秦立國以來,靠的是祖祖輩輩遵循的規矩,貿然打破,如同動搖國本,後果不堪設想啊。” 老甘龍頓了頓,輕輕捋了捋鬍鬚,又看向嬴渠梁,語重心長道:“陛下,您年輕氣盛,求變之心,老臣理解。但還望您多聽一聽老臣們的諫言,莫要被一時的急切衝昏了頭腦,毀了這祖宗基業。您看,這朝堂之上,反對之聲如此強烈,不正說明變法一事,還需從長計議嗎?”他的聲音沙啞卻透著深意,看似平和,實則暗藏機鋒,試圖以言語撬動贏虔的決心,也想讓嬴渠梁心生猶豫。
杜摯見老甘龍發了話,也趕忙站出來,清了清嗓子,拱拱手道:“陛下,將軍,臣以為甘龍大人所言極是。變法一事,非同小可,需權衡利弊。衛鞅之法,聽來倒是頭頭是道,可真要實行起來,變數太多。古往今來,從未聽聞隨意變更成法能有好下場的。我秦國能有今日局面,靠的就是祖宗傳下來的規矩,若貿然廢棄,改用這不知深淺的新法,怕是得不償失啊。臣懇請陛下三思,莫要輕舉妄動,以免禍及大秦。” 杜摯言辭懇切,臉上一副憂國憂民的模樣,可心底裡,無非是害怕變法觸動自家的權勢與財富,想極力維護舊有的秩序。
章蟜身為秦國將領,一直鎮守邊關,聽聞朝堂要變法,心中亦是憂慮重重。他皺著眉頭,上前一步,抱拳道:“陛下,末將久在邊關,深知我大秦軍隊之不易。如今欲行變法,且不說國內諸多事宜要變動,單論這軍事,衛鞅之法若改了軍規、獎懲,將士們習慣了舊制,一時難以適應,軍心必亂啊!到時候外敵來襲,我等如何能保家衛國?還望陛下斟酌,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