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地流逝,餘凱身上已然開始腐爛,一塊塊血肉被黃泉無情地剝離捲走,只留下森森白骨和模糊的血肉殘渣。然而,他仍在咬牙堅持,“我不能妥協,我不能死,我一定不能死!”他的心中不斷給自己鼓勁,聲音從牙縫中艱難擠出,帶著無盡的倔強與決絕。與此同時,他拼命地嘗試調動隱藏在體內的神秘靈力,可不知為何,即便渾身都已血肉模糊,那神秘靈力卻始終不能掌控。
此時,牛頭馬面與黑白無常看向餘凱的眼神中,都不自覺地流露出了一絲佩服。要知道,以往被投入黃泉之人,堅持的極限也未曾超過兩天,而餘凱卻是已經在此待了整整三天。他硬是沒有低頭屈服,沒有絲毫求饒的跡象。
還是黑無常最先開口,“餘凱,我敬你是條漢子,不得不說,你的這份堅毅讓我都為之動容。放你回陽間,倒也不是不行。”他的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既有敬佩,又暗含算計。
“這……?”其他幾人紛紛看向黑無常,眼中滿是不解,同時臉上也浮現出為難之色。
餘凱也用那開始腐爛的眼睛看向黑無常,那目光中充滿了懷疑和警惕,他可不相信黑無常會如此好心放他離去。
“當然也不能平白放你!你將正在恢復的林妞妞交於我們,我們也算是可以給地府一個交代了。你本身就與林妞妞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何必為了她搭上自己的性命!你看如何?”黑無常一邊安撫著其他幾人,一邊緩緩說道,眼神中帶著些許期待。
“做夢!讓我將小妹交於你們,還不如讓我去死!”餘凱果斷拒絕,他的聲音雖然虛弱,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小子!你以為我們有那麼多時間陪你玩,老子直接抓你去地獄,讓你嚐遍地獄十八層的各種折磨,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牛頭直接暴怒,鼻孔中噴出兩股粗氣。馬面則二話不說,直接甩出鎖魂鏈向餘凱纏去,鎖魂鏈在空中劃過一道陰森的弧線,帶著呼呼的風聲。
鎖魂鏈如一條狂暴的黑蟒,瞬間將他捲起,將他高高舉在空中。任他如何掙扎,都如同蚍蜉撼樹,根本掙脫不掉。然而,奇異的是,他那血肉模糊的身體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幾人略帶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便毫不猶豫地拖著他向鬼門關站臺飛去。
遠遠的,維持秩序的鬼兵就發現了他們。無數正在上懸浮列車的人形鬼魂、妖獸鬼魂被他們厲聲叫停,鬼兵們迅速行動,替他們讓出一條寬闊的通道。黑白無常直接接過馬面捆綁著的餘凱,將他一左一右粗暴地提起。此時的餘凱已經完全恢復了血肉,他驚喜地感覺到,此時自己的肉身彷彿經歷了重塑,要比以前強大了不知多少倍,甚至覺得自己的頭腦都清明瞭不少,思維前所未有的敏銳,他不禁暢想再次操作機甲時必定更加靈活強大。
看著黑白無常向著懸浮列車走去,牛頭馬面對著他們鄭重地拱手一禮。列車大門緩緩關閉,隨即如一道幽靈般緩緩向著遠處飛馳。餘凱被鎖在列車中的一根鐵棍上,黑白無常則是旁若無人地坐在舒服的皮質大椅上閉目養神起來。
此時的餘凱正在全力恢復,他透過玄窗觀察,只見黃泉兩邊開滿了如火焰般豔麗的彼岸花。據傳彼岸花有生死人白骨的逆天功效,花開不見葉,葉生不見花,充滿了神秘。那大片大片的彼岸花在黃泉的陰氣中搖曳生姿,彷彿是在訴說著一個個古老而禁忌的故事,又似在向他展示著地府的深不可測和無盡威嚴。
列車在黃泉上方風馳電掣般疾馳,彷彿時間都被甩在身後。也不知過了多久,才慢慢減速下來。只見前方傳來了震耳欲聾的嘈雜聲,以及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餘凱透過窗外望去,只見列車外面一面巨大的螢幕,地星的樣貌緩緩浮現。隨之畫面不斷放大,那場景觸目驚心,只見地星猶如一顆廢棄的死星,到處都是滿目瘡痍,毫無生機。
一頭頭身形巨大、形態猙獰的變異生物在城市廢墟中瘋狂翻找,那些無處躲避的人類一旦被它們發現,瞬間就被吞食。它們隨著吞食的生靈越來越多,身軀不斷進化,愈發龐大而恐怖。它們仰天怒吼,那聲音將天空的雲層瞬間驅散。上空的衛星在這股強大的聲波衝擊下,劇烈搖晃,彷彿下一秒就會墜落。
一頭頭海洋變異生物在洶湧的海浪中翻滾、廝殺,它們相互吞食,相互攻擊,掀起一道道數百米高的驚天巨浪向著海岸瘋狂拍打而去。那巨浪猶如末日的審判,帶著摧毀一切的力量,形成一道道可怕的海嘯。無數海水如猛獸般衝入城市避難所,將所有避難人員無情吞噬,哭喊聲、叫喊聲、求救聲不絕於耳,如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