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手在他戰袍上用力擦了又擦。那戰士極為魁梧,少女堪堪只到他的胸口,然而此刻他卻不敢稍動,甚至還不易覺察地一顫,顯然對少女畏懼已極。
他們身後還有十餘名戰士,個個氣息強大,顯然是不可多得的精銳。然而這些滿身血腥,煞氣濃郁的戰士,望向少女的目光卻是如遇蛇蠍,忌憚之極。
她還在擦手,一名中年老兵硬著頭皮走了過來,低聲說:“空照小姐,那隻吸血鬼已經死了。”
少女正是白空照,不過和上次遇到千夜的時候比起來,她長高不少,眉眼也長開了些,看上去象是十五六歲的少女了。至少在白家,不用再捱餓,現在又正是長身體的年紀,所以她也在迅速變化。
這股野風還沒停,一陣緊似一陣,掀起戰士們的披風,露出戰袍角上一個熊頭標記。狂暴熊羆,是白閥內衛部隊之一。這樣的精銳,就是面對戰將也毫無畏懼,卻在白空照面前噤若寒蟬。
白空照忽然再次抬頭,望向夜空。她有種感覺,好象冥冥之中有什麼存在正注視著她,可無論如何搜尋,也找不到那個人。
她忽然變得煩躁,猛地甩頭,目光盯住了一旁幾名血族。血族們委頓在地,個個都失去了行動能力,見白空照的目光掃過來,這些兇殘成性的魔宴血族竟然開始瑟瑟發抖。
白空照大步走過去,拎起一名血族少女,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臉上慢慢浮現出一個甜美笑容,“告訴我,你們這些傢伙突然跑到永夜來,想幹什麼?”
血族少女驚恐之極,美麗的面容都有些扭曲,連聲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們是最外圍的部隊,只跟著隊長到指定地點集結,等候下一步的命令,其它真的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那你們在找什麼,也不知道了?”
血族少女頓時失控地驚叫起來,之前極為悽慘死去的幾個族人遭遇意味著,白空照的這句問話,就是最深夢魘的開始。
黑森林中響起淒厲慘叫,綿延不絕,歇斯底里的聲音顯示出血族少女正在承受非人的痛苦。
這樣的叫聲持續了整整半個小時,才漸漸低沉。
白空照雙手一鬆,那具已經不成形狀的屍體落在地上,臉上,身上到處都濺滿血點。她也不擦拭,回頭吩咐道:“把這些傢伙都處理掉,記得弄乾淨點,然後你們就回家族據點等我吧。”
這支狂暴熊羆小隊的隊長猶豫了一下,道:“空照小姐,您確定不需要我們跟隨嗎?這一帶出現了不少生面孔,可能會有危險。”
“不需要。”白空照說完,徑自向黑森林深處走去。
隊長臉色陰晴不定,看著少女遠去,才揮了揮手,幾名隊員立刻衝到血族身邊,乾脆利落地結果了他們的生命,然後熟練處理留下的痕跡。
見過白空照的手段後,他們現在只想儘快結束這一切,回到據點去,再也沒有絲毫折磨和虐殺俘虜的興趣。而且可以預見,在今後相當長的時間裡,這幾天經歷將會反覆在他們的夢魘中出現。
白裙少女在黑森林中孤身走著。除了一襲白裙之外,她身上沒有任何裝備,也沒帶任何補給。她一邊走,一邊輕快地唱著歌,聲音甜美空靈,但若仔細聽,會發現那是反覆的同一句話:
“我會找到你,我會找到你。。。。。。”
此時如果從高空俯瞰,可以看到詭異的黑森林一塊塊散落在大地表面,有如宣紙上抖落的團團墨斑。
夜瞳坐在落地窗前,手中端著酒杯,杯中漿液殷紅如血。
房門又一次開啟,來人同樣沒有敲門。
夜瞳看著窗外,動都未動,就象根本不知道有人進來。
那是個高大的年輕人,有著一頭深棕色波浪長髮。他非常高,比普通血族要高出大半個頭,身材也不同於血族常見的纖瘦頎長,而是異常健壯,似乎每塊血肉中都蘊含著爆炸性的力量。
他的面容仍是典型血族式俊美,雙瞳中閃爍著冷酷殘忍的光芒,氣息異常晦澀深沉,竟似達到伯爵的水準。血族生命悠長,許多人在力量達到某個程度後就不再衰老,所以單從外表很難判斷年齡。
年輕人望向夜瞳,眼中燃起灼熱血焰,“夜瞳,你總是這樣,知道我來了,都不肯打個招呼。”
“沒心情。”夜瞳淡淡地道。
高大血族青年拉過一把椅子,在夜瞳身邊坐下,說:“這可不是合格的回答。”
兩人距離有些近,讓夜瞳雙眉皺起,冷道:“合不合格,與你無關。如果沒有其它事情的話,就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