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是大長老含恨下全力一擊,宋屠當即被撞得倒飛出去,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那道匹練月華雖經宋屠一擋,暗淡許多,但剩下小半仍是飛向千夜。
千夜雙瞳已經完全變成深湛藍色,鎖定了那道撲面而來的月華。
圓融至極的月華突然有了輕微扭曲,雖然很微弱,可是原本凝聚堅實的劍芒卻終於看到破綻。千夜扔開原力手槍,雙手握住東嶽,凝神屏息,重劍如同拖著千萬噸海水,艱難揚起,向前,直刺月華劍芒。
當兩道鋒銳相遇時,千夜身後忽然展開一雙明亮光翼。
虛空中如有春雷炸響,大長老斬出的月華竟被東嶽就此一劍劈散。
千夜全身劇震,猛然噴出一口鮮血,背後光翼也陣陣扭曲,漸漸消失。他雙手虎口染血,手臂也顫抖得厲害,身體卻仍站得筆直。
千夜竟然接下了大長老的一劍!
滿場之人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長老在宋閥中戰力可列前十,這一劍就算被宋屠擋去了大半威力,也不是尋常戰將能夠接下的。
就連凌空而立的大長老也怔了怔,完全沒想到自己全力一擊竟然沒有奏效。他旋即大怒,提手揮出,又是一道月華如虹而出。
可是這道月華只飛到一半,就忽然被一物從中截斷,整道光芒就此消失。高臺上眾長老看得分明,截斷大長老月華的,竟只是一顆剝了皮的荔枝。
而安國公夫人手裡的那顆荔枝已不知去向。
“仲埕,這象什麼樣子?”安國公夫人緩緩地說。
大長老忙飛回高臺,躬了躬身道:“子安已經敗了,那小輩還下此毒手,實在心思不正,我這才想出手教訓教訓他。”
安國公夫人淡淡地說:“我早就說過,武功大考不計生死,就是他當場將子安殺了,那也是我宋閥子弟學藝不精。我這還沒死呢,定下的規矩就沒用了?”
大長老額頭見汗,忙道:“兒子不敢!”
安國公夫人嘆了口氣,“你這一出手,倒是讓天下人都看到我宋閥連點容人之量都沒有,今後還有誰敢來投?你下去吧,自己去交卸了長老之職。今後五年內,你這一支的一應用度全部減半。”
大長老頓時臉色慘變,族中用度減半,這可是相當嚴厲的懲罰。雖然只有五年,但是意味著這五年中,他這一系展必會受到壓制,此消彼長,更加難與宋仲年一爭長短了。
安國公夫人又道:“把我房裡的天風玉露酒倒一杯來,給那孩子服了,免得傷了根本。”
兩名侍女立刻躍下高臺,匆匆而去,長老們也微微動容。
老祖宗收藏的天風玉露酒說是價值連城也不為過,不但是療傷聖藥,還有培育紮實修煉根基的好處。
千夜接了大長老一擊,最主要的傷還是月華劍氣入體,難以清除。要治療這種傷勢,在場的長老們都能做到,安國公夫人居然拿出了這樣的珍品,這實際上是變相的補償了。
演武場上自有人將宋子安抬下去處置傷勢,他連中數槍,最深的傷口已達肺腑。這種傷再有好藥,也至少要養上幾個月,也就是說,他後面的考核專案是廢定了。
不過事還沒完,這場衝突過去後,眾人回想起千夜展現出來的光翼天賦形態,不由很多人都露出異色。
一般來說,天賦形態要到十三級以上戰將才會顯現,不過提前凝聚也不算太稀奇,每個門閥世家都有一些這樣的天才。千夜八級打敗了戰將,就不能以常理而論,所以大家並不特別驚訝。
但這雙光翼,又是哪家的血脈或秘法?
實際上,千夜以第一的身份從客座淘汰賽中脫穎而出時,已有人開始私下議論,懷疑他是世族子弟隱藏身份來助拳的,甚至可能出自其他門閥或是上品世家。
這雖然不違反比賽規則,而且要知道,在門閥世家、士族、平民等級森嚴的帝國,能讓高門子弟瞞起姓氏來做一個客座武士,絕對是一種值得稱道的本事。可當此人實力如此破壞平衡,就免不了引起非議。
宋子寧安坐不動,恍若根本沒有感覺到四下裡的目光。千夜服了些藥劑,雙手裂開的傷口也做了處理,就抱著東嶽靠在椅背上養神,當然也對周邊的議論充耳不聞。
高臺上長老們的質疑就隱晦得多,只有幾人互相交換目光,低低說一兩個詞。
脾氣惡劣的宋仲行卻是冷笑一聲,道:“什麼雲空之羽,在座諸位又不是沒見過白閥的秘傳戰技,哪裡是一回事。況且就算是,我宋閥的面子就能算保住了?白閥的小輩難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