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漸漸瀕死的樣子,連行跡都無法很好地掩蓋。
血爵士心頭掠過疑惑,角蛇有劇毒,就是高階血族被叮過,也需要及時用鮮血之力驅除毒素,否則同樣會有致命風險,只有天生強大的魔裔才能夠無視它的劇毒。那不過是個人類,怎麼能夠支撐這麼久,難道他還是個真正的採藥人?
血爵士突然一聲慘叫,一頭栽進泥沼!他此時腹內一股無法形容的劇痛驟起,彷彿有無數小蟲在啃咬內臟一般!讓他驚慌的是,體內血氣也不受控制地沸騰起來,和一道伴隨著疼痛突兀出現的血氣拼命衝突廝殺,雙方竟然都在試圖掌控身體。
血爵士攥住自己的心臟部位,張大嘴巴,卻因為劇烈的疼痛幾乎連叫出聲的力氣都沒有。他心中的驚駭已經無法形容,這種跡象,分明是被上位血脈的血族注入精血後,兩種血脈開始爭奪身體的主控權。
血爵士自知血脈雖然談不上如何輝煌,但至少也是中等偏上。竟然被沒有源血者在身邊的外來血脈壓制,甚至在爭奪中處於下風,那麼進入他身體的至少得是真正的上位血脈!
如此強悍的上位血脈,即使放眼整個血族也屈指可數。血爵士實在想不起來自己近期究竟被哪位純血血族咬過。
而且該死的,血脈衝突居然在這種時候發作!
血爵士腦海中恍若閃電劈過,他突然想起了那條角蛇,以及角蛇腹內溫熱美味的鮮血,驟然全身冰冷!
陷阱!這是血爵士的第一個想法,然而隨即又被他自己否定了。
血爵士絕不相信自己追蹤的會是一名血脈強大的同族。在血族內部,很多時候血脈的位階壓制超過等級壓制,對方如果真是那幾個氏族的後裔,只要表露身份,在雙方並無舊怨的情況下,血爵士肯定會退讓。他想不到對方設下這種陷阱的理由。
那麼還有一種可能,他遇到了一個人類製造出來的鮮血“容器”!想到這裡,血爵士貪婪之心再起,把先前生起的逃跑念頭又放下了。
對人類來說,含有上位血脈的血族鮮血同樣極度珍貴。有了這些鮮血,再配合適當的儀式,就可能暗中造就一名新的血族。
雖然人類和黑暗種族表面上勢不兩立,但是黑暗種族,尤其是血族悠長的生命被人類格外向往。總會有些恐懼死亡不想失去權勢的大人物,在生命行將走向盡頭時不擇手段地要繼續活下去,變成血族當然也是途徑之一。
如果那年輕人就是一個被豢養做這種用途的鮮血“容器”,又由於不知道什麼原因流落到遺棄之地,那對血爵士來說實在是一頓意外的大餐。
血爵士依然腹痛如絞,隨著血脈搏動,那股外來血氣也糾纏著流向全身,同樣把啃噬靈魂般的痛苦帶往身體各處。劇痛讓他失去了平時的冷靜,一時清醒一時模糊。
就在神智恍惚之際,血爵士看到眼前出現了一個身影,正是他追蹤的那個人類。
千夜在距離血爵士數米遠就停了下來,並沒有靠近。血族的生命力異常頑強,臨死前的反撲都是致命的。就是在精英軍團中,也不乏貿然接近瀕死血族,被垂死反擊擊殺的先例。
千夜拔出軍刀,用力擲出。被劇痛麻痺了神經的血爵士一聲低吼,勉強動了動身體,可是僅僅讓開要害,軍刀依然撲的一聲,刺入大腿。
血爵士極為憤怒,掙扎著拔出腿上的短刀,然後勉強提起一絲血氣,把軍刀擲了回去。可是在出手的瞬間,他卻抽搐了一下,也就失了準頭,只從千夜身邊擦過。
千夜一聲冷笑,舉步走近血爵士。然而血爵士眼中突然閃過寒光,猛然坐起,手中已經多了一把精美短槍,指向千夜!
血爵士被一個原本不放在眼中的渺小人類,用如此拙劣的武器所傷,憤怒讓他一時擺脫了體內血脈衝突的劇痛,居然剎那間清醒多了。他持槍的手很穩定,一聲冷笑,正要說什麼,卻驟見千夜一個橫跨,已經移出數米,輕輕巧巧地脫離短槍的鎖定!
這種身法和速度已經大大超過了血爵士的預計,此刻極度危險的感覺抓住了他的神經,血爵士左手中多了一顆原力手雷,不過沒有第一時間扔出,雙方距離太接近了,原力手雷同樣會重傷到他自己。他只希望能夠震懾住眼前這個來歷詭異的人類,然後趁對方後退的時候抓住機會反擊。
然而這時血爵士看到千夜手中多了一把短刀,式樣極度精美奢華,典型血族風格,在原力催動下道道點亮的花紋,宛若活物。
血爵士在今天短短一刻裡的震驚已經超過了以往幾年的總和,那把刀象極了傳說中的閃耀光牙,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