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安排得無可挑剔。
宋虎一直跟在千夜身邊,自然注意到了千夜的表情,他等兩人都把食物打掃得差不多了,才說:“公子是否不太明白,魏將軍為什麼放著那麼多緊急軍務不處理,反而在這個時候大張旗鼓的慶祝?”
千夜抬頭看了看,見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道:“雖然我們贏了兩場,但軍官傷亡接近三分之一,士兵的傷亡也是差不多比例。而這還只是黑暗種族一個方向過來的部隊。”他沒有說出口的是,戰局並未輕鬆反而更緊張了,此時慶功似乎太早了點。
宋虎似乎明白他未盡之意,笑了笑,說:“公子,等你到了魏將軍的位置上,就會看見事情的更多方面。比如說,這次遠東魏氏突然跑來壓制遠征軍第七師,還殺掉了一個少將師長,肖令時將軍雖然沒說話,但遠征軍總部還有其他將軍,那些人就算面上不表現出來,私底下怎麼可能沒有想法?即便不能明著做什麼,背地裡能做的事情卻不少。”
“背地裡?”千夜隱約抓到了點什麼頭緒。
宋虎道:“比如說補給,比如說軍餉。原本帝國撥給遠征軍的物資就不足,現在經過總部的手就更少了。反正拖欠是常態,那是由上至下的,至於第七師拿到的是不是格外少,誰都不會過問。”
“魏家不是一直在調撥軍需物資過來嗎?”
宋虎嘿嘿一笑,道:“魏家?魏家遠在遠東行省,到永夜大陸何止萬里之遙?如果從其他大陸送過來,運費恐怕得是物資價格的幾倍。可若是在永夜大陸就地籌措,那就怎麼都繞不過遠征軍總部。其實不光是物資,軍功也是如此。”
千夜眼神一冷,淡淡道:“難道他們還敢剋扣軍功?”
“為什麼不敢?”宋虎反問。
千夜微微一怔,他所在的紅蠍並沒有這種風氣,但也聽說過,即使在主力軍團內部也有軍功分配不公的情況,只是不曾想到,一支成建制的部隊一場實打實的戰役也能被剋扣軍功。
“他們連魏家的軍功都敢動?”千夜忍不住皺了皺眉,何況魏柏年在魏家可不是籍籍無名的小人物。
宋虎冷笑一聲,道:“魏家算什麼?封疆侯在朝堂上算是一號人物,獨攬遠東行省的軍政大權,不過相應的,在帝'***'中話語權就差多了。遠征軍團若論綜合實力,還要在魏家之上,只不過這樣一個龐然大物,內部四分五裂,一盤散沙,肖令時自己又出身不行,所以在帝國本土名聲不顯罷了。”
說到這裡,宋虎自傲地道:“若是換了宋閥,看他們還敢有什麼異動!”
千夜抬眼看看宋虎,又垂目思索片刻,道:“魏將軍這次慶功酒會,就是搶先把風聲放出去,讓遠征軍總部的某些人不敢做得太過份?”
“正是如此。”
千夜心中一陣不舒服,“戰士們在前線殊死搏殺立下的戰功都要剋扣,今後還有誰肯為帝國而戰。”
宋虎卻神色平靜如常,毫無憤色,聳聳肩道:“這裡是帝國的遺棄之地,不是嗎?某些人可打算不了這麼多,也不想把目光放得那麼長遠。更何況武正南的事情就是一根刺,有人巴不得第七師全軍覆沒。”
千夜深深吸了一口氣,一時間不知道是該憤怒還是鬱悶。
這時一名魏家親衛找了過來,說:“千公子,魏將軍請您過去一趟,他正在書房。”
千夜向宋虎點了點頭,跟著親衛離去。
宋虎看著千夜的背影,無聲地笑了笑。七少爺的這個朋友是單兵作戰的一把好手,其他方面卻如同一張白紙,果然是從小接受精兵訓練的典型成果,如果沒有意外,將會長成一把最鋒利的戰刀。然而萬物過剛則易折。
不過現在看來或許不用太擔心,雖然與姓情不符,但千夜對謀略卻有著舉一反三的敏銳,將來就算他不去佈局,也應該不會輕易落入他人局中。
書房裡,魏柏年正站在佔據了一面牆壁的戰區地圖前,雙眉緊鎖,滿臉凝重。和他剛才在酒會上意氣風發,談笑風聲的模樣完全不同。
“將軍,您找我?”千夜敲了敲半掩的房門,然後走進去。
魏柏年遞過來幾張紙,說:“剛收到的戰報,你看看吧!”
千夜接過來看了一眼,頓時吃了一驚:“西巖鎮失守?中洄鎮和三柏鎮也丟了?”
“守軍全軍覆沒,只逃回來幾個人。”魏柏年的聲音十分沉重。
這三個小鎮分別位於防區邊界,正是面對黑暗國度疆域的邊陲之地。現在三個小鎮全都失守,顯然在那個方向上也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