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背影,就足以讓千夜忘記過去所有的不快。
在千夜眼中,魏破天和其它的年輕人,此刻還都是菜鳥。現在的菜鳥,也許就是將來帝**方的脊樑!既然他們是菜鳥,那麼千夜這個老兵自然要為他們擋住敵人,就象當年紅蠍隊長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推得黑潮也為之後退。
在鷹擊轟鳴時,千夜忘記了自己已經不再是帝國的軍人,也忘記了若還是在帝**中,那他實際上也還是一隻菜鳥。
千夜已經衝到塔底,蹲身一躍,跳上青石基座。然後抓住一根橫條,騰身而起,如此幾個起落,就攀到了第一層平臺上。他背部頂住一個巨大的齒輪,低頭檢查手中的‘屠夫’,裡面還有最後一顆實體彈。腳下街巷中,血族戰士們正在加速衝來。
忽然千夜心有所感,立刻從原地跳開,半掩到一個金屬盤後,這才抬頭向上望去。
在上一層轉角平臺上,正站著一個高瘦的身影,手長腳長,讓人看過就難以忘記。
千夜還記得這個人,那晚曾與他擦身而過,也看到了他和狼人大漢那場短暫且激烈的戰鬥。這是一個六級的強者,而且千夜在他身上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道。那雙淡色的雙眼,總讓人想起許多兼具力量與狡猾的兇獸。
無論面對黑暗種族還是兇獸,千夜都很有信心。惟獨眼前這樣的人,卻讓千夜無比的警惕。人類最危險的敵人,其實還是人類自己。
“你叫千夜吧。”那人問道。
千夜的心微微一沉,說:“是我。”
“我叫餘仁彥,專門為了黑流城那件事情而來。”
千夜微微一怔,隨即靜下心來,放緩呼吸,把自己傷疲的身體儘量調整到最佳戰鬥狀態。雖然在餘仁彥面前,他各方面都會被壓制,但坐以待斃不是他的風格。
餘仁彥袖中滑出一柄短刃,落入左掌。而右手則從腰間拔出一把雙管的老式原力手槍。他扳動一個機關,槍管下彈出一截刀鋒。
千夜的心又向下一沉。只看武器,這人的戰鬥風格和他類似,這樣的敵人最是難纏。何況千夜身後還有許多血族戰士正在緊追不捨。
幽暗的巷道口,衝出一名血族戰士。他看到了千夜,獰笑著全速衝刺,一個飛躍站上了青石基座,他正準備繼續攀登,卻忽然感覺到氣氛不對,隨即就察覺了餘仁彥的存在。餘仁彥不刻意掩飾時,身上那種食腐生物的氣息就會異常濃郁。這種氣息,就是兇厲的血族也會凜然生懼。那是一頭猛獸遇上另一頭兇獸的感覺。
血族戰士一個接一個地出現,緩緩逼近。
餘仁彥沒有等千夜再說話,而是身體一側,讓開了向上的通路,對千夜說:“本來我應該立刻殺了你,但是現在這裡既然有這麼多黑血雜種,那麼順序就得改一改了。我準備先解決這些吸血殭屍,然後再收拾你!上來吧,我們到最頂層去解決他們,你三個,我七個。”
千夜雙眼微眯,點頭說:“很公平!”隨即躍起,幾個起落從餘仁彥身邊閃過,直衝塔頂。
餘仁彥則和血族戰士對峙著,一邊緩緩退後,直到退上頂層天台。
當血族戰士衝上天台時,激戰隨即爆發!
千夜揮動手斧,如雨絲般密集斬落,絲毫不做自身防護,剎那間就將三名血族戰士肢解。當他轉頭望向另一側時,恰好看到餘仁彥正按住最後一名血族戰士,揮刀割開了對方的喉嚨。
這個餘仁彥果然是高手,斬殺七名血族戰士,居然不比千夜慢多少。這可不僅僅是因為等級上的差異,即便在格鬥技藝上,餘仁彥也不比出自黃泉和紅蠍的千夜弱多少。
千夜半靠在一個金屬箱壁上,要很努力才能保持站立。他身內身外都如燃著火一樣,血氣和原力都已經徹底枯竭。剛才短暫的戰鬥又添十餘處傷口,稍動一下就是撕心裂肺的痛,好像要扼住呼吸。左手已經完全失去知覺,他甚至不知道那條手臂是否還在原地。
餘仁彥身上也有傷,不過傷口並不多,也不深,只是些皮肉小傷。
“現在該我們了。”千夜說。
他已經握不住手斧,右手抓著一把從血族戰士那裡奪來的短刀。
餘仁彥上下打量了千夜一番,說:“齊嶽那件事,是你做的吧?”
千夜正要承認,但是餘仁彥卻對他擺了擺手,阻止他說下去。
“不,你什麼都不要說。一旦說出來,我反而不好辦了。雖然我很討厭軍部的作風,但是我畢竟還算是個軍人。”
餘仁彥收起了武器,看看自己身上的傷口,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