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噢!是的,我是取錢,取錢!”楊小陽慌忙答道。
“請把卡給我。”姑娘微笑著說。
這個時候,陶陶也終於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來,而那個姑娘看到陶陶,也同樣的閃現出了驚豔的神色,這女人啊,就像是林間的孔雀,見到美麗同性的時候,很喜歡開屏的。
“取多少錢。”姑娘耐心地問。
“三萬,對,就取三萬。”楊小陽這時候心理面已經有了憋的想法了,只是還不是太清晰。
“取三萬啊,那需要授權。您恐怕要多等一會兒。”姑娘說,一對大眼睛看著楊小陽。
“需要等多長時間?”楊小陽問,他把自己的嗓音調整到了最有磁性的狀態:渾厚而明亮。
“真的說不好。您是石城的卡,我們要打電話到石城,核對和授權。我們這裡的長途挺難打的,線路總是很忙。這不,現在就打不出去。”姑娘一邊打電話,一邊對楊小陽說道。
楊小陽想到九點半還要到草碾子村,便說:“我還有急事。要不然,我把卡和身份證放在你這裡,我辦完了事,再回來取錢。”
楊小陽說完,又感覺自己的要求似乎有點過分了。他想,如果楊海瀾在場,肯定會大叫道:“楊大少,你可夠損的!為了跟人家大姑娘套詞兒,心懷叵測,居然把信用卡強塞給人家!”
櫃檯裡的姑娘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這一笑使她沒有了剛才作為職業女性的那份莊嚴與矜持,代之而來的卻是女孩子所特有的那份活潑與單純了。
“您不怕我把您卡上的錢,全部取走,而只給您三萬嗎?”她笑著問,那笑容裡帶著一股頑皮勁兒,是一種楊小陽久違了的少女的神態,美妙而迷人的美麗少女的神態。
“不瞞你說,我這卡里面只有三萬塊錢,並且是準備捐款用的。”楊小陽呵呵的笑道。
“那你就不怕我把錢留下,算作您給我們的捐款?”她玩笑道。大概是聽慣了鄉音,姑娘好象對這個突然而來的說普通話的人,也明顯地產生了好感。
“你也算作貧困人口嗎?”楊小陽玩笑道。
“我們家也住在山上呢!”姑娘半真半假地說。
“那就捐給你讀大學吧。”楊小陽也半真半假地說。
“可我,已經大學畢業了。”姑娘的玩笑話裡,忽然有了一分撒嬌的味道。
“真的!你們這裡居然有大學畢業生?”楊小陽詫異了。
“是呀。幸虧有你們捐學費呀!不過,我是專科,是假大學吧。”
“看一看門口,那因失學而做起小買賣的小女孩,我就感覺,你是羅成縣非常的出色的人了!”楊小陽發自內心地說。
“就算我,趕上了一個還算能夠盡作父親職責的爸爸吧,他還能夠給我交得起學費。”
“那你是說,交不起學費的父親,是不稱職的父親了?”
“我覺得,好象是的。比如,你說的街上那個賣土豆的小女孩,對,我們這裡叫:賣洋芋的細娃兒,她的爸爸本來就不稱職,卻偏偏生了兩個孩子。鄉里面對他的超生罰款,他至今都沒有交齊呢!”
“我本來取錢,就是想代那兩個孩子交學費的!”楊小陽說。
“那您不是鼓勵超生,獎勵落後了嗎?”姑娘用極標準的普通話半認真,半玩笑地說。
“那你覺得怎麼樣合適呢?”
“我倒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我覺得這個問題,是應該留給***同志考慮的。誰讓他當這個窮國的領袖呢!”
“那我們小人物就什麼也不管了嗎?”
“人生都是有前世因緣的,想必他們前世造的櫱太多,今世是註定要受罪的。”姑娘眼裡,流露出一股出家人一般的冷漠來。
“我感覺你的思想接近希特勒呀!”楊小陽玩笑道。
“我覺得,那個小女孩的倒黴爸爸,現在還在作孽!他明明一個孩子都養不起,可他卻偏要生兩個,造孽於孩子,也造孽於社會。我覺得,你要是捐款,也不應該捐給他那樣的,他肯定把你的錢,墊交鄉政府的超生罰款的。對他來說,交學費是他生活裡,最不重要的事情了,恐怕比吃燒雞都不重要。”
“那應該捐什麼樣的人呢?”
“比如,你應該捐給意外傷殘人的孩子呀,病魔纏身人的孩子呀,羅成縣多著呢!”
“按照你的理論,這些人,不也是前世造了櫱,今世是來受罪的嗎?也不應該捐的。”
“咳,我說不清楚了。反正,你是要積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