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在陽光中的楊小陽不同,似乎喜歡躲在黑暗裡,等待別人找到他時他早把人抓在手掌裡了。中年人面朝胡亦武說道:“亦武,你和天先生的面子我不能不給,但這位楊兄弟說話太沖。我們這一行的規矩是放明的,認賬不認人!”
三雙眼睛瞄著楊小陽,等待他的開口。楊小陽於是說道:“你們弄你們的‘生意’,和我沒關係,但我也認準一條,別弄我的妹妹!”
“誰知道誰是誰的妹妹。”中年人身邊的壯漢陰陰說道,“她籤的單就得認賬,天王老子也得認賬!”
楊小陽立刻抓住了他話語中的漏洞,哈哈笑道:“行,你說的天王老子是戴大哥罷?他認賬你找他去。”壯漢頓時急了,叫道:“小屁孩胡攪蠻纏,咱們的事情關天先生什麼事?”
胡亦武苦笑一聲打個哈哈:“大家別動氣,沒有什麼不能商量。”
“沒得商量,他們放人道歉!”楊小陽硬硬的說道。
中年人冷笑道:“不怕風大閃了牙齒?”
胡亦武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原以為楊小陽多少拿出幾個錢給了臺階便大事化小,可小陽同學認準了死理不依不饒,搞得他居中難辦。
中年人對胡亦武說道:“這位小兄弟擺明是找我們的麻煩了,亦武你告訴天先生並非兄弟我不給面子,以後是我和他的事情了。”說完話站起來要走,陰翳的眼神輕輕掃過兩位年輕人,使得董炳金大叫不妙,這不是說談判破裂了?他想到電視上橫屍街頭的報道嚇得雙手汗水漣漣,強制坐穩了不開口勸說楊小陽。
胡亦武有些頭疼,拉著中年人叫道:“大餅哥,有話好好說,別說走就走。”中年人笑了,雪白的牙齒使他露出一個小孩似的笑容,
“我們老了,江湖後浪打前浪這是正理,可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楊小陽坐著沒動,哼了一聲。
壯年漢子以為摸著戴中天的脈搏,心想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狂妄得腦袋也不好插手了吧,於是跟著站起來:“胡哥,咱們是衝你和天先生來的,他算什麼鳥?居然得寸進尺。”
胡亦武撓了撓頭,無奈的說道:“兩位不肯照小陽的條件了?”
中年人楞了楞,停下出門的腳步。壯年人想也不想的答道:“當然!他是給臉不要臉。”
胡亦武呵呵笑道:“行,就這樣吧。”他招手對楊小陽說道:“走,咱們走。”
壯年人也發覺了異樣,驚訝的望著胡亦武:“胡哥,你是什麼意思?”
胡亦武不動聲色的說道:“你不是說天先生給臉不要臉?還有什麼好說的?”
兩個人臉色大變,壯年人急忙解釋:“我是說他!”
胡亦武又撓了撓頭,一臉委屈的說道:“他是戴老闆的弟弟,罵他就是罵戴老闆。”
這下兩個人恍然大悟,戴中天是要力挺楊小陽了,正在方寸大亂之時胡亦武又說道:“我請你們來好好談生意,你們帶了兄弟帶了傢伙。得,要放我的血抓緊時間啊,出了這個門就不容易了。”
中年人的雪白牙齒消失在上翹的嘴唇後,猛然的醒悟是不是有些遲了?他慌忙退後兩步來到胡亦武身邊笑道:“怎麼不早說小兄弟是天先生的弟弟?”
胡亦武嘆口氣:“大餅哥,這些年你的生意紅火,聽說找到東面的大東主想再發展發展?別忘記少了老闆的關照是什麼後果,翅膀硬了的老鷹飛得更高,可我看老趙那個大猩猩的動物世界不是說了,越老的老鷹鷹嘴越彎,彎到不能進食就會活活餓死。你千萬不要這樣,咱們會心疼的。”
中年人不禁渾身出了汗,顯然天先生這次十分不快了。
“規矩,你和我講什麼規矩?”胡亦武咯咯笑道,“天先生說了,他代小陽出這筆錢,給你四十萬。”
壯年人再也不敢說話,老老實實聽著胡亦武的教訓。不僅是他,就是董炳金也垂手聆聽,不露鋒芒又盡顯鋒芒,這番敲打的功底是練出來的!
中年人急急忙忙說道:“怎麼能讓天先生出錢?我是越老越糊塗了!”他扭頭對楊小陽笑道:“楊先生大人大量,我擺酒席賠罪!”
靠,老子在看天書?董炳金傻乎乎的望著風雲大變的一幕,明白楊小陽來之前一定得了暗示,所以才有恃無恐。
楊小陽卻沒搭理變了嘴臉的人,哼了一聲昂頭出門,董炳金也出了一身冷汗忙忙的跟了他去。落在二人身後的胡亦武拍拍中年人的肩:“別和命過不去,天先生是幫你們。說實話吧,他的背後還有人,是天先生也惹不起的,當然,你才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