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和妻子嚇了一跳。
丁大山把酒杯重重擱在桌上,叫道:“蔣訊有外國大財團‘威斯康星基金會’的支援,現在還有省裡權貴的支援,我們呢?叛徒!在江城商人眼裡我們是叛徒!誰會可憐我們?嗯,你說!”
丁祝的麵皮浮出難堪的醬紫色,他強作解釋道:“商人無商不奸,無利不起早,他們還不是看我們沒利用價值了才不予理會。”
丁大山低著頭玩弄手裡的筷子,妻子見兩父子情緒不穩也無處勸解,只有默默的給他們添了米飯起身避開他們的談話。丁祝無限後悔,媽媽蕭瑟的背影令他很內疚,她一直很喜歡傅威覺得對不起傅家的姑娘,如今被人為孤立的丈夫和兒子又使她心裡難過。
丁祝欲言又止,丁大山看出他的心思,冷笑道:“你想回頭?”
丁祝不敢說話,父親有著他不能抵抗的決定性威嚴。
丁大山陰陰一笑:“蔣訊以為有了藺公子的支援便穩操勝券?笑話!他是得不償失。”
丁祝睜大了眼睛追問,丁大山一掃剛才臉上的陰雲不無得意的說道:“他終究不是江城人,不知道我們這裡的厲害啊。”他知道兒子同樣不解其中奧妙,相加解釋道:“江城的商業自古而興自古不斷,不是因為江城人財大勢胸,而是這裡的商人團結!當年晉商、徽商何其厲害也不敢過於得罪我們。”
“那是以前了,現在誰還會在意你的祖籍。”丁祝低聲反駁道。
“哈哈。”丁大山突然笑了,點頭說道:“情況正是如此,江城的商團在建國後幾乎一掃而光,可隨著經濟發展又逐漸壯大,祖宗留下的遺產沒有全部繼承,可有些觀點還是有一定的市場,比如一致對外!”
丁大山談性漸濃,用筷子指著兒子:“你和蔣訊是喝了洋墨水的人,不十分理解中華文化的博大精深,比如建省後立省會來說……”
“扯遠了吧。”丁祝打斷了父親的話。
丁大山冷哼一聲:“你知道個屁,有關係的。”
丁祝立刻住嘴,豎著耳朵乖乖兒聽老爸的教導。
也許是丁大山對丁祝態度很滿意,微笑著繼續說話:“比如建國後何處為省會當時的爭論很大,從城市的發展和經濟政治的活躍度,江城當之無愧,但為什麼最終沒有把省城定在這裡呢?”丁大山笑眯眯的望著兒子沒有接著說下去。
丁祝有些感悟,他試探的說道:“江城人太過於團結,地域觀點太強,中央恐怕偉大不掉?”
“嗯。”丁大山滿意的點頭,“本省是和平解放,和平的意思是什麼?就是很多的關節保留了下來!當然,江城失去了省城的位置對各方面發展的不利影響很大,所以這裡和省城的矛盾百出,卻又深埋水面之下。”
丁祝頓悟了,他拍著大腿叫道:“我們和傅叔叔的糾紛是人們內部矛盾,有國外金融背景的蔣訊把持‘華城’也可以算成正常的商業來往,但藺公子的登場就不是了~~~”
“對!”丁大山笑道:“我本來想借蔣訊的實力手段趕走傅林濤再對付這小子,畢竟他是人家的打工仔,自身的地位來得容易失去也容易,沒想到他自掘墳墓如此迅速。”
“今晚的藺公子的晚宴?”丁祝追問道。
丁大山冷笑道:“一定是蔣訊自作主張不要我們參加,他想向藺家小子表露他能全權操縱‘華城’,不希望對方轉移視線。這樣也好,江城人反而會欣賞咱們。至於晚宴嗎,大不了是藺家小子威逼、拉攏江城人了。”
“會不會有用?”丁祝擔心的說道。
丁大山看了看兒子,他體會得到丁祝患得患失的心理,一個雄心勃勃的海歸不僅損失了心目中的良伴佳侶,還在隨後的角鬥中讓蔣訊涮了一番,對自信心的打擊不可謂不大。丁大山惆悵的言道:“建國伊始沒有一任的江城領導能成為省上的一把手,江城的商家也頻繁的被有意打壓,這種隔閡和矛盾是區區一個藺公子能化解的?何況~~~~”丁大山哈哈大笑:“我看他以往所作所為,只怕猖狂到頭反而更加增添江城人的怨恨!”
“那就好!”丁祝順著父親的話說著,心裡暗自揣摩難道他們又要回到傅家主政的老路?
“兩軍對壘憑的是實力,傅林濤有本事就拿回‘華城’,我認輸。”看透兒子心思的丁大山沉聲說道,“否則,蔣訊完蛋後‘華城’還是我的!”
“蔣訊完蛋了!”站在“雁谷大酒樓”樓下停車場的成村對一位商場朋友笑道。
那位倎著一個肥大油肚用牙籤掏牙齒的商人呵呵回答道:“‘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