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站在客廳中央的傅林濤讓傭人出去後大聲說道:“威威,溫室的花朵好看卻不長命,爸爸希望你有花的美麗更有野草的堅韌。”
“你都知道些什麼?”傅威叫道,“是你的主意嗎?”
傅林濤臉色如舊:“不管你承認與否,你在我的呵護下平平安安生活了二十幾年。爸爸不可能保護你一輩子,自己的路總要自己走,自己的擔子要自己承擔。威威,長大就有長大的責任。”
“責任?”傅威失態的尖笑起來,“你們怎麼都說責任?責任是你們無良的藉口!”
傅林濤皺起了眉頭,看得出女兒受得打擊過大了一些。他開啟酒櫃倒了一小杯白蘭地,扶著搖搖欲墜的傅威坐在沙發上:“喝下去!”
傅威一杯白蘭地下肚神智清醒了許多,她笑道:“味道不錯。”
傅林濤又倒了一杯:“慢慢喝,我不想看見威威變成酒鬼。”
傅威捏著酒杯沉默很久,她抬起臉深深的問道:“你愛我嗎?爸爸?”
“當然!”腰身筆直的傅林濤斬釘截鐵的說道,“我愛我的女兒,不僅因為她是我的骨肉,更因為她是我的驕傲。”
傅威一小口一小口但快速的喝乾了白蘭地:“如果以前的我稱不上你的驕傲,以後的我會做到你的期望。”她站起來朝樓上走去,傅林濤看著女兒依舊緩慢可逐漸堅定的腳步心裡快慰,他低聲說道:“我們的手從生來人世便在空中抓動,威威,睜大眼睛認清你身邊的人才不會抓住虛無的空氣。語言、色彩、動作、儀表,全是空洞無用的外套,只有用你的心用你的眼睛。”
“謝謝你,爸爸。”腳步不停的傅威小聲說道,“但我恨你用這樣的手段給我上課。”
傅林濤默然的看著傅威消失在樓梯,他默默說道:“我也不願意啊,威威,但我沒有辦法。你逃過的課只有用更過激的方法補上,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爸爸的心。”
“天河製衣廠”的洪漢東不知道這個夜裡喝酒的楊小陽和傅威複雜的心情。一大早到了辦公室,還沒坐穩椅子傅林濤推門走進房間,大吃一驚的洪漢東急忙站起來。
傅林濤在會客的單人沙發上坐定後示意他不用恭維。大老闆摸出一支雪茄剪好後點燃,他瞧著煙霧而不看面前的男子:“昨天晚上我又懂了一個道理:世界上不是戀愛的人最愚蠢,最愚蠢的人是按捺不住野心,好高騖遠的人!”
“你明白這個道理嗎?”傅林濤鷹一般的眼神掃過洪漢東的臉,颳得他面板戰慄。洪漢東的嘴唇蠕動卻不敢說話。
“我以為你能把這個遊戲玩得長久點,但才幾天……”傅林濤嘆息道。
“我,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洪漢東的背心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
傅林濤吐出一股煙霧:“你到‘天河’後曾經有過六個情人,哦,女朋友,其中三個為你懷孕。”他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小夥子功能不錯。”
洪漢東的汗水開始緩緩流動,傅林濤擺手阻止他的說話:“我不是老古板,不會在意我的女婿一生是否只有我女兒一個女人,但,有一點必須完全執行:他不能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不錯,你就是一個失敗者,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傅林濤的自言自語把洪漢東打到了萬丈深淵:“你的失敗在於急於求成。凡事有風險,追女人也是一樣,沒有人保證一定成功。我看上你考驗你,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只要讓威威愛上你我都不會反對,但結果是你失敗了,所以你所做的一切就是罪過。我不會挽留失敗者,離開這裡吧,希望下次見面你能給我一個驚喜。”
傅林濤站起來朝洪漢東伸出手,他主動握了握洪漢東顫微微的手,用力搖了搖:“小夥子,有時間看看王安石的《遊褒禪山記》,一個人成功有三大要素:志、力、物!揣摩上位者的心思可不在其中。”
拋下失魂落魄的洪漢東,傅林濤大踏步走出辦公室,等候在外的集團公司人事部部長急忙迎上前。傅林濤沉聲說道:“‘華城化工集團’總經理徐宏民對公司有大功,年富力強,建議董事會任命他為新成立的‘雲天物流’執行總經理,為公司創造更大的效益。”
人事部部長急忙記錄,心裡暗歎私心太重的老徐算是完蛋了。
洪漢東無暇照顧被他帶惜的姑夫,在兩名保安虎視耽耽的注視中收拾了私人物件,負責押送他出廠的工廠人事處老趙發自內心的歡笑著,嘴裡偏巧假惺惺的說道:“小洪啊,我也是吃人飯受人管,原諒原諒啊。”
洪漢東臉上無喜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