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求:“你不會想看到他現在的樣子。”
警方在市郊一處樹林裡找到的蛋媽屍體已經高度腐爛,黃升的供詞和對黃升老婆梁謹的提審完整的勾勒出整件案子的前因後果,沒有人想得到蛋媽偷拍行動的暴露竟然由於梁謹晚上睡覺時的夢話。
聽到老婆的夢話後謹慎的黃升連夜趕到與詹明德見面的賓館客房,查到了電視機櫃上安裝攝影頭的鑽孔。第二天摸清情況的黃升連人帶車抓住蛋媽,那時胖子已經寄出光碟,他在殺手破門而入時吞下了寄貨單。
黃升不是心慈手軟的人,他剖開蛋媽的肚子在胃裡找到那張被胃酸腐蝕的紙條,由於不知道紙條的內容他沒有想到去郵局搜查底單,加上找人鑑定上面的字跡花費了時日,楊小陽因此逃了一難,就連“鳳鳴美容院”的小紅也基於對方不想打草驚蛇而大難不死。
“你的朋友很有義氣,硬是沒招出你。”齊奉拍拍楊小陽的背,“想哭就哭吧,男人哭著哭著就長大了。”
楊小陽咬著嘴唇,他在胸腔裡哭泣在心窩裡哭泣,雖然淚水模糊了雙眼但堅強的挺著沒出一點聲音。看不清模樣的齊奉把一個東西塞在他手裡轉身離去,此時只有讓男孩獨自孤處才是正理。
胖子不在了,楊小陽的淚水順著臉頰留下,他把拳頭放在嘴裡死命咬著。
那個愛男扮女裝笑呵呵的蛋媽死了,那個熱心的來江城的第一個朋友死了!
不知過了多久,楊小陽才放下手,他不管拳頭上傳來的疼痛抹了抹滿臉的淚水,低頭檢視齊奉給他的東西。
那是一個牛皮信封,裡面放著一塊淡黃色的琥珀,琥珀裡是一根黑色的毛髮,楊小陽認出是蛋媽終日掛在脖子下的物件。
在機場第一次和蛋媽見面,蛋媽拿著它感嘆道:“瞧見沒?這琥珀就是十五歲的小女朋友留下的紀念。”蛋媽悵然嘆息,“美麗的初戀啊。”
楊小陽當時問他:“這,這是啥?”他記得蛋媽捏著綠色的琥珀,面露神秘淫蕩的表情:“我的秘密,佛曰,不可說。”
“蛋媽啊!”楊小陽揚著頭高聲叫喊。
楊小陽的眼淚是為蛋媽而流下,也是控訴這個越來越不負責的社會。不過,正如玫瑰花有刺更有花一樣,在這個冬天來到之前,涉及多名重要人物、數家公司、數起命案,查獲各種毒品四百公斤,當之無愧被稱為江城有史以來最大的一起販毒大案好像畫上了完美的句號。城市的一個大毒瘤被連根拔起,齊奉獲得了二等功,傅林濤買下了涉案公司的一部分良性資產,就連大男孩楊小陽也得到五千元的獎金和不公開報道的表揚。
對楊小陽來說,五千塊錢遠遠沒有聽到黃升等人執行了死刑來得高興,他甚至在蘇淺柔默許下喝了整整兩瓶啤酒。第二天,楊小陽把蛋媽的琥珀帶到江邊,他的手臂在空中輪圓了放開手掌,那塊橢圓的琥珀向前飛去,飛得很高很快,落在滾滾流動的江面幾乎沒有激盪多大的浪花就消失不見。楊小陽雙手合十默默禱告,但願這枚在江水中洗滌的琥珀能讓主人得到幸福的轉世。楊小陽知道蛋媽和蛋媽給他的友情不會因為琥珀沉江而消失,它會一直陪伴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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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終,但楊小陽的故事才剛開始。
第一章 太陽的五顏六色
“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楊小陽搖頭晃腦的讚歎,“好詩啊好詩啊。”
“什麼破詩?”說著話的警花劉茜走進內衣店。
楊小陽很輕蔑的鄙視道:“這是名詞!”
“我還動詞呢。”穿了便裝的劉茜笑吟吟的不以為慮,她伸手摸大男孩的頭,“不是詩詞不好,只不過月滿西樓被你讀成浪詞淫調,真是遺憾。”
楊小陽縮頭躲閃劉茜的撫摸,這動作與其說成大姐姐的友好不如當成主人對寵物的愛撫。劉茜咯咯咯咯的笑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看了看,問道:“我的同事要買一件3/4超級立體模杯,你有沒有?”
楊小陽的眼光在劉茜的胸前來回溜達,警花一面高傲的挺著胸一面欲擰他的耳朵:“死小陽,不是我要的。”
楊小陽呵呵笑道:“我知道我知道,這種胸罩聚胸效果好,很適合胸部嬌小的女性。你嘛,暫時不需要。”
劉茜鼓著眼珠讚歎道:“屁孩子懂得真多,不愧是‘敦煌內衣店’的小老闆。”
楊小陽學著劉茜也挺胸收腹,他一臉苦相的說道:“可是,我沒貨。”
“怎麼說呢?”劉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