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李鷹人後,才啊地一聲言道:“你們來了。”
室得芸點點頭,言道:“小九,這裡的事你不要擔心,交給我們女人來辦吧!畢竟我更有經驗些。”
李重九嗯地一聲,不說話了,但見李鷹縮在李虎身後,見了自己也不肯過來,一副父子生分的模樣。李重九眼下無暇關心這些,與李虎二人一併在屋外屋簷下的走廊等待,李鷹年紀雖小,也不怕冷,在雪地裡玩。
大雪天裡,早有宮人給李重九,李虎二人送上熱茶,以及棉墊錦杌供二人坐下。
李重九手捧著熱茶又放在一邊,突然院門大開,蕭皇后匆匆忙忙走了進來,一見面就問醫官言道:“王后如何了?”
醫官正要入屋卻被蕭皇后堵在門邊,有些驚慌地言道:“這……這回稟娘娘,正在……”
蕭皇后深吸了一口氣,也知自己失態,言道:“得罪了,你去吧。”
蕭皇后看向坐在屋外的李重九,言道:“趙王府中的官吏以及女眷,我都將他們趕回家裡,留著等訊息了,眼下這府裡,都是自家人了。”
李重九點點頭言道:“好。”
李重九看著風中飄落的雪花,這個時代女人分娩的風險很高,猶如一腳踏入了半個鬼門關。
不像二十一世紀,手術刀一嘩啦,一個小孩就出來了。楊娥皇之前產前得了大病,故而孕中身子一直不是很好。之前就有醫官說了,王后只能生這一胎,下一胎恐怕就不易再受孕了。
故而這一次生產對於楊娥皇而言,實在是一個卡。
關心則亂,而李重九此刻又無力做些什麼,只能在外眼睜睜看著,這樣的心情著實不佳。
生產一直從白天到了午後,但見熱水一盆一盆的端入端出,李虎也是精神疲乏。李重九見之一幕想讓李虎回去休息,不要在此受此煎熬。
李虎心想自己也是幫不上忙,還是答允了。
李重九,室得芸,蕭皇后三人在走廊屋簷下坐著,李鷹則玩得疲了,什麼事都不知的坐在室得芸懷中小睡。
蕭皇后看李鷹活潑好動,不由伸出手來掐了掐他的臉蛋,笑了笑言道:“這孩兒真是著實可愛,我都想讓娥皇將他養在身邊了,日後好好親近。”
李重九聽了神色一動,而室得芸卻沒有聽出蕭皇后這弦外之音,言道:“好啊,有娘娘這麼看重,也是鷹兒的福氣。”
李重九卻哼了一聲言道:“這小子從小玩劣的緊,娥皇哪裡經得住他那麼折騰,倒是男孩子還要我親自帶才能不讓他學壞,我看這小子好動頑皮,管教得好了,將來說不定會是一員勇將。”
李重九將話輕輕帶過,蕭皇后笑了笑,卻沒有說話。室得芸聽了垂下頭,心道莫非是小九嫌她將李鷹教得不好嘛,說像一個草原的孩子,一點也不懂禮數。
其實室得芸不知道,蕭皇后剛才那番話是試探室得芸的意思,要室得芸將李鷹給楊娥皇,讓楊娥皇來養,將來等於是認楊娥皇為母。這並不意外,在當時南方士族,過去在正室無出時,側室也會將自己子女,交給正室來撫養,就算獲得一個嫡位,將來能夠繼承父親的家業。
這是妻妾之間,一種女人的交換,對父親而言,都是自己兒子,不會太在乎。而對於無出的正室而言,保住了他正妻的地位。而庶出的妾,也能在妾室中獲得僅次於正室的地位。
不過這子女交出去後,與側室除了血緣上以外,就沒有太多的關係了。甚至子女見到親生母親,也不是稱娘或者母親,只是與其他庶母一般稱呼。子女名義上真正的母親,只有正室一人。
室得芸是什麼都不懂,漢人還有這個規矩,她也沒聽出蕭皇后的意思。室得芸不懂,但是李重九卻是明白的,不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李重九知道李鷹對於室得芸而言,愛若性命,若是將李鷹交給楊娥皇來親自撫養,等於自己失去了這個兒子。
這對於室得芸而言,簡直就如同殺了她一般。李重九為了室得芸,當然毫不猶豫地將蕭皇后這建議給拒絕了,同時他話中也委婉表示,李鷹將來是一員武將,不會威脅將來楊娥皇所生之子的皇位。
蕭皇后臉上雲淡風輕,看不出被李重九拒絕的難堪,不愧是後宮之主,多年曆練來的。
李重九還是能理解蕭皇后的,她一切都是為了楊娥皇,萬一生了女兒,也能將不妙的因素扼殺,永遠鞏固她的王后之位。
不過這位岳母大人,實在令李重九不敢掉以輕心啊。
正待三人一肚子心思時,突然哇地一聲,嬰兒有力的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