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臣聽了細細商議一番,溫彥博等人皆言此可行。
李重九頓了頓又言道:“此戰攻打文登,乃是我軍與新羅的首度聯合,雖未能盡意,但總算克城。傳詔下去,嘉獎新羅王子金春秋,封其為虎牙郎將,賜帛一百段,錢兩百貫,至於周洲違背軍令,功過相抵,令其代為文登縣縣令。”
眾臣一併俯身言道:“微臣領命。”
眾臣告退之後,李重九正準備舉步到寢宮陪正在孕中的楊娥皇,這時卻稟告中書侍郎張玄素前來。
李重九心想張玄素該是因為策反竇建德舊部之事,終於有了眉目。這一個月來張玄素都沒給自己絲毫訊息,對方行事神秘連李重九都不肯透露分毫。李重九當下去令人去中書省召來姬川,薛萬述二人,自己即在書房接見張玄素。
張玄素舉步入內,向李重九行禮言道:“拜見王上。”
李重九見張玄素神情甚好,不由笑著言道:“張愛卿,孤讓你這一個月來不必上朝,想必在家中保養得很好吧。”
張玄素笑著言道:“回稟王上,微臣過得很好,每日早上一起床,先靜坐一會養養氣,再活動一下手足,吃一頓清淡的早飯,中午呢吃一頓符合時令的午飯,睡個午覺……”
一旁的姬川聽張玄素說了這麼一堆,冷笑言道:“張侍郎,過得真是很滋補啊,卻不知你將王上託付的要事,又置於何地,辦得如何呢?”
張玄素心知姬川很喜歡對自己找碴,言道:“姬侍郎有禮了,此事似乎是某直接向王上稟告,姬侍郎無權過問吧。”
姬川見張玄素這副淡泊的樣子,心底更怒言道:“眼下既是王上召我等一併到此,自是有權相問,不知張侍郎策反劉黑闥麾下大將幾人?刺史幾人?重臣幾人?”
張玄素言道:“一個皆無。”
這會連薛萬述亦臉色微變了,姬川冷笑言道:“好個張侍郎,吾倒是聽聞張侍郎處事不秘,將我軍今年九月要攻伐劉黑闥之事,弄人所皆知,令劉黑闥眼下倒是提早有了準備。此事若是張侍郎貽誤所至,不說御史,我姬川定會重重參你一本。”
張玄素聞言微微一笑,言道:“姬侍郎莫急,微臣正是因為此事,前來稟告王上。”
“張愛卿請說。”李重九言道。
張玄素回稟言道:“王上,劉黑闥並非無謀之將,眼下其兵馬主力,親領一部,其弟劉十善領一部,大將張君立領一部,而至於其餘如範願,董康買,曹湛,高雅賢,王小胡,劉雅,程名振雖各領兵馬,但人數卻是不多。”
薛萬述言道:“劉十善,張君立二人乃是劉黑闥心腹,策反不來,那麼其他人也該?”
張玄素笑了笑,言道:“其餘諸將吾自有幾分把握,但暫且不需那麼為之。”
李重九笑著言道:“張侍郎必有妙計。”
張玄素言道:“妙計談不上,自吾放風出要攻打劉黑闥後。眼下劉黑闥於洺州屯重兵,並修葺城池,顯然有意據此固守,以拒我軍,同時也可抵擋我草原番騎的優勢,以避免平原決戰不利局勢的發生,我軍若是南下,兵馬錢糧不足,縱然能策反數名其大將,攻城略地。但最終還是要攻克洺州,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再次伐兵,其下攻城。”
“我軍若攻打洺州,最終從伐謀淪至伐城,萬一不克洺州,劉黑闥只要謹守至冬天,待我軍糧盡退兵,他就可大舉收服失地,甚至追擊我軍,故而若不克洺州,打下之地終究還是要丟掉。”
薛萬述聽了不由附和言道:“說的是,兵書有云,攻城者,修櫓賁溫,具器械,三月而後成;距堙,又三月而後已。將不勝其忿而蟻附之,殺士卒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災也。能不伐城,盡數還是不伐的好。”
姬川聽薛萬述亦是同意張玄素的觀點,當下言道:“你既不策反劉軍大將,也不想攻城,難道劉黑闥會平白坐在那,主動投降不成?著實可笑。”
張玄素言道:“劉黑闥自不會主動投降,不知姬侍郎如何看劉黑闥的?”
姬川言道:“樊噲之輩爾。”
張玄素搖了搖頭言道:“若是樊噲,怎能令竇軍士卒盡數歸附其下,以吾觀之,劉黑闥乃是項,劉一般的人物。若要破敵,必先破其主將鬥志和信心,以動搖其軍心,吾攻伐劉黑闥,正是要攻心。”
李重九言道:“孤明白了,張侍郎是要離間劉黑闥與其大將之間關係,絕其死守洺州之志,對嗎?”
張玄素點點頭言道:“正是。”
ps:結婚的事,終於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