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風雪越刮越烈,騎兵越加難熬,頡利尋思找一處避風雪的地方,暫時紮營,待風雪過後,再啟程。營帳終於設下,士卒們忍耐著嚴寒和飢餓,頡利在帳篷想著心事,也是半夜沒有睡著。
到了次日天明,突然聽到外面傳來馬嘶聲,以及士卒驚慌的跑動聲。
頡利本就睡得不熟,但聽到馬嘶聲,當下翻身起來,走到帳外一看,但見四面都是密密麻麻的人馬,將自己包圍了。
“不可能!”
頡利連說三個不可能。薛萬徹的人馬已經被他率到了身後,但見附近人馬已是將他包圍,趙軍的旗幟豎成一片,在風雪獵獵飄揚。
疊羅施垂淚道:“父汗,趙軍是從山那邊過來的,李重九早料到我們要往西而去,故而派了人馬在前路上堵住我們,這人馬最少兩萬以上!”
頡利聽了道:“趙軍大將是誰,我願意拿所有的金銀珠寶與他換,讓他放我們離去。”
一旁疊羅施道:“父汗,沒有用的,趙軍領頭的大將是尉遲恭,他是李重九的結義兄弟,同時也是漢將,就算拿堆成山的珠寶放在眼前,也是沒用,他不會放過我們的。”
頡利最後一絲希望也是破滅。
疊羅施當下道:“父汗,趙軍將我們重重包圍,卻沒有殺進來,顯然是另外有想法,你無論作什麼決定,我都會跟隨的。”
頡利知道疊羅施的意思,眼下趙軍重重包圍,等待他的只有兩條路選,一個是投降,還有一個是抵抗。抵抗的下場只有一個,但是選擇投降還有生的希望。
現在就看頡利選哪一個了。
四周號角齊鳴,包圍在四面的趙軍人馬嚴陣以待,隨著號角聲響了一遍又一遍,頡利知道他可以考慮的機會已是不多了。
風雪灌入,頡利的頭盔之中,他想了許久終於道:“我可能是突厥有史以來繼位最短的可汗吧,我對不起父親,還有兩位大哥!”
說到這裡頡利將頭兜一擲仍在地上。
陰山的風雪愈來愈大,趙軍士卒離開了陰山了,開始返程。大軍先要返回懷荒鎮,在那休整。
得勝歸師以來的大軍,士氣十分高昂,眼前的風雪絲毫也阻礙不了他們,至於被押解的二十萬餘突厥人就不會這麼想了。
等待他們是淪落他國作為奴隸,還是進行獻俘的典禮後被殺掉呢?在草原上滅族,兼併對方部落的事情太多了,當年處羅也以同樣的方式,幾乎滅掉的薛延陀部。只是以往都是突厥人審判他人,這一次輪到了別人審判自己。
風雪中排成了長長的隊伍,不少突厥人在大雪中行軍難忍凍餓。之後李重九並沒有強行押解他們,而是讓他們選擇在白道城老營中休息。若是強行上路,這二十萬突厥人最後活著抵達懷荒鎮的的,不會超過十萬。
而李重九則是率五萬大軍冒雪行軍,繼續向懷荒鎮行進,他剛剛已是接到了前軍捷報,尉遲恭在陽山北面,將頡利擒住了,現在已是押到了懷荒鎮。李重九聽聞頡利被押後,當下十分高興,下令第一時間將這個訊息轉告給被俘突厥人。
突厥人得知之後,反應各不相同,突利,阿史那摸末,阿史那思摩等突厥大將,又驚訝又是敬畏,當下向李重九道賀。而突厥百姓都是聞訊啼哭,頡利被抓就代表了他們亡國了。
但對於趙軍而言,突厥可汗都被擒拿,意味著草原從此安寧了。 萬里遼闊的草原正式被趙國吞併了,從此以後李唐,趙國,突厥三家左右天下的局面,將被改寫。李唐與趙國誰奪取天下,雖還沒有最後敲定,但是無論哪一家獲勝,都會對草原保持一個優勢的地位。
漢人終於不用像漢武帝以前那般,整日對北方的強鄰擔憂不已,中原王朝北方邊境的安定,已是毋庸置疑。
李重九回到了懷荒鎮,褒獎了一番尉遲恭,張長遜等出征塞外,擒獲頡利的將領。
獻俘大典是在懷荒鎮北門進行的,昔日突厥高高在上的可汗,今日已成了階下囚。
因為頡利是主動投降的,所以尉遲恭給了他禮遇,沒有給他上手鐐腳鐐。頡利騎著一匹鞍式精緻的戰馬,穿著可汗的青袍,直接來到城下,身後則是跟著長長的俘虜隊伍。
而四面則是趙軍將士和懷荒鎮百姓圍觀著。
李重九在城門前打量頡利,但見頡利雖衣飾整潔,但滿臉飽經風霜,似乎十分蒼老。頡利既是主動投降的,而並沒有選擇最後尊嚴的一件事,說明他想要換一種方式苟活下去。
頡利坐在馬上看向李重九,兩人對視了一眼,頡利這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