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你曾任過本地縣令,現在卑職能在此地為官一任,聽嚀教誨。乃是卑職的榮幸啊。”
那白衣男子自是太原道總管殷開山。
聽著縣令的奉承,殷開山笑了笑言道:“言重了。既然如此縣令一併前來就是了。”
聽得殷開山答允,眾人皆是大喜。
曾縣令在一旁悄聲對縣尉言道:“你們一會要好生侍奉這位殷將軍。此乃是唐王,秦公的心腹,將來一旦唐王稱帝,此人就是開國公,我們務必好生伺候,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縣尉言道:“請縣令放心,某一定照辦。”
於是眾人一併山上,山上本來是樵夫踩出的山道,現在縣內捕快在前面開路,故而眾人行得還不甚艱難。
眾人不久到了一處如屏風一般絕壁前,眼前卻乃是一片好幾畝寬闊之地,上面一片廢墟,可見舊屋歪斜倒塌。
曾縣令來到殷開山一旁,言道:“將軍,這七千寨山風景甚好,常有漁樵上山,只是幾年前有一群強盜霸山為王,將此地封地,百姓皆受其流毒。”
殷開山點點頭,笑道:“當初某曾任縣令時來此剿匪,平此山寨。”
聽殷開山這麼說,曾縣令當下立即誇張作出驚訝之情,言道:“原來是將軍你,果真是為地方除了一大害,為大事而不居其名,真高風亮節。”
縣丞也一併恭維言道:“殷將軍這一次隨唐王,滅敵軍衛孝節,武功蓋世,當初來此平賊,不過是牛刀小試罷了。”
一旁縣尉亦跟著湊頭,言道:“不錯,區區賊寇,也敢在殷將軍面前放肆,跳樑小醜的罷了。”
“跳樑小醜。”殷開山心底嗤笑,若他們知道往昔賊寇而今真正身份,恐怕會大吃一驚吧。
殷開山當下沒有言語,而是在此處默坐,言道:“你們回去吧,我一人在此。”
眾人聽了一愣,曾縣令心道莫非剛才自己說了哪裡,觸怒了對方。
“回去。”
曾縣令正待開口,見殷開山如此說,當下一併告退,同時心底皆是腹誹,心道此人脾氣怪異。
這時山上的濃霧漸漸散去,殷開山只有和幾名近侍在此。
不久山下傳來一陣撥草的聲音,顯然又是有人上山。
殷開山的侍衛,見殷開山正默坐在馬紮之上,按劍看著手中左傳,當下上前言道:“此地官府徵用,閒雜之人,不可上山。”
“什麼官府,這荒山野嶺也來什麼徵用?”一個女子清脆的聲音傳來。
殷開山將書一擱,言道:“讓他們過來。”
不久兩名穿著青衣女扮男裝的女子走了過來,那其後一名身穿青衣的女子,頭扎方巾寬袍長袖,有股說不出倜儻之意,近前一看但見容顏絕美,若換上女裝,定是傾城之色,其入鬢的長眉,湛湛有神的雙目,令人一望而知,此女子乃是性格決斷,富有主見,且不易動搖之人。
殷開山見到後面一人後,從馬紮上站起身來,走上前來,言道:“公主殿下,別來無恙。”
幾名侍衛聽後,當下一驚,連忙拜下言道:“公主殿下,小人眼拙,還請恕罪。”
“不知不罪,起來吧。”青衣女子將手負後,言道:“殷將軍,父王不是命你總管太原道軍務,你怎麼有閒情來此,還知道我到了此地。”
殷開山笑了笑,言道:“我本是恰好路過石艾縣,聽聞公主亦下榻於此,本正是要去驛館拜見的,卻哪知公主殿下不在,我一揣測就想來這裡碰碰機會,沒想到真的遇上了。”
對方正是李芷婉,聽殷開山這麼說,點點頭言道:“原來如此,我不過是隨處走走,殷將軍請自便。”
殷開山眼見對方要山下,立即言道:“公主殿下,請留步,唐王命我們二人輔佐齊公,鎮守太原。某數度來信,請公主殿下來晉陽一趟,但公主殿下一直遲遲不來,現在某親來此地,不知公主殿下現在可否一談。”
李芷婉聽了,微微皺眉,拱手言道:“殷將軍,還請恕罪,今日我此來純為私事,不想談及公事,明日我就到晉陽,到時再議不遲如何?”
殷開山袖子抖了一下,臉上強笑著言道:“好吧,如此我就告退,只是公主殿下,殷某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李芷婉皺眉言道:“那就明日到太原再講吧。”
這時誰都看出李芷婉聲音微冷,有不悅之意。
“哈哈,”殷開山大笑兩聲,言道,“既是公主殿下,怨懟殷某,難道是我當初燒了這七千寨之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