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重九看向踏白軍將領言道:“你看看上游下游是否有什麼淺灘,可以渡河的?”
對方言道:“回稟主公上下游三十里我都探過了,有兩處淺灘可以渡河,不過淺灘之畔,唐軍都設下鐵索,木樁,有兵馬駐守,顯然是早有預備。”
眾將聞言不由眉頭一皺,姬川言道:“看來我們只有再等幾日,待河水凍住了再過河了。”
王馬漢囔囔道:“管他什麼賊鳥的,直接殺過去就是了。”
“不可魯莽。”李重九斥道。
這時額託笑著言道:“要論渡河,哪裡要什麼舟啊船啊,你們漢人就是麻煩。”
王馬漢被李重九一斥,正是不爽,當下問道:“你這番人有何辦法?”
額託嘿嘿笑了笑,當下命一名番人士卒過來,取了一個革囊過來,言道:“靠著就是這個。”
王馬漢恍然大悟言道:“原來是羊皮筏子!”
眾將看了不由皆是大笑。
次日夜半在潞水一處渡口上游,上百名室得奚人,在將身上的羊皮襖子,褲子盡數脫了,只穿著一件內衫。
這是已是初冬了,山間寒風刺骨,但對於精壯勇健的室得奚人,這點寒風卻不算得什麼。他們每人都是喝了一大碗馬奶酒下肚,身上暖烘烘的。
喝了酒後,這些番人用嘴叼住匕首,抱著鼓滿氣的革囊下水。革囊都是用整張羊皮渾脫過的,口子都扎得緊緊,正可浮一個人的重量。
番軍士卒用手掌作槳,在濃濃的夜色之中渡河,而河對岸不時馬蹄聲響動,不斷看到對面河岸火把晃動。
定然是唐軍的巡邏騎兵手持著火把,從河邊巡弋,以防止敵軍渡河。
但番軍士卒都是儘量不發出聲音,在河水嘩嘩的響動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