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四鬼全身而退,頗令黃泉殿的人大感意外,飛災九刀竟然輕易放過了仇敵,似乎飛災的綽號名不符實呢!
黃泉殿的人從來就不會放過仇敵。
“九如!”女魃惶急地叫。
飛災九刀似乎一震,腳下遲疑站住了。
“你不帶我走?”女魃到了他身後。
“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飛災九刀冷冷地說。
“帶我走。”
“不。”
“我會是一個賢慧的妻子,我會洗面革心……”
“你要我相信?”
“請給我機會。”女魃楚楚可憐的神情十分動人,可惜飛災九刀並沒回頭看她。
“我不會給一個仇敵有在身邊計算我的機會,你在江湖為惡將近三十年,不知造了多少孽。你與師姐一殘一魃,年紀越大越殘忍乖戾,今生今世,你們都不可能改變自己,你們永遠活在殘害別人以求快意的權勢慾望裡,這輩子你……”
“只要你肯給我機會……”
“真的?”
“我對天發誓……”
“我不要你發誓。好,我給你一次機會。”
“好啊……”
“你別先高興,你知道我的要求是什麼嗎?”
“你是說……”
“我要求你洗盡鉛華,永別江湖。”
“我……我可以辦到。”
“好,你知道汝陽縣城裡,有一座止止庵嗎?不知道的話,你可以去問。”
“你……你要我出家?”女魃大吃一驚。
“不,我要你暫時到止止庵,去找住持慧果師太,她會安排你的食宿,她會教導你如何做一個平凡而賢慧的女人。我的恩怨事了,就會去找你。”飛災九刀的語氣平和但不穩定:“我並不要求你粗茶淡飯茹素唸經,我只要求你閉門思過洗面革心,學做一個正常的女人,學做一個相夫教子的妻子,這要求不算過分吧?”
“這個……”
“辦得到,你立即動身。我保證如果我不死,一定在最近期間去接你,選一處山明水秀的地方安家,做一雙與世無爭的平凡夫妻。”
“就這樣平平淡淡過日子?”
“不錯,平平淡淡過日子。”
“我看你是瘋了!”女魃突然尖叫。
“我正常得很。”飛災九刀鄭重地說。
“你知道你要求的是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
“你要求我過行屍走肉的生活,太過分了,你以為你是什麼?聖人?白痴?”女魃爆發似的尖叫:“你知道人生苦短嗎?這世間多彩多姿那麼美好,一個強者可以活得隨心所欲萬事如意,而你卻要求我活得像豬,像草木蟲豕,像……”
“不要說了!”飛災九刀也大叫。
女魃一咬牙,掌舉起了。
只要手一伸,就可以拍在飛災九刀的脊心上。
不遠處的橫禍九刀,狹鋒刀不知何時已經在手。
“我打賭你的碎脈掌,沒有我的橫禍刀快。”橫禍九刀震耳的語音及時傳到。
飛災九刀緩緩轉身,冷然注視著這個怒容滿面,氣色甚差,已現老態的女人。
女魃在江湖成名為惡,他還沒出生呢!
女人即使保養得宜,青春常駐,但一經困頓,便會出現老態倦容。
他對這個惡毒的女人,不但毫無愛意,有的只是憎惡,而且怨恨深深。可是……
“我會到止止庵接你。”他一字一吐:“我保證你活得像貴婦,但你必須像一個貴婦。”
說完,他轉身大踏步走了。
“你少做白日夢!”女魃在他身後厲叫:“你給我牢牢地記住,我要你後悔一輩子,十輩子……”
女魃是向西走的,貝如玉則帶了爪牙向東走。既然洋山鎮襲擊生花莊的事失敗,他們用不著前往看結果了,只好走回頭路。
“這件事委實令人百思莫解。”貝如玉一面走,一面向跟在後面的親隨說:“那飛災九刀論人品才貌,並不比我差多少,他怎會與女魃鬧出這段不相襯的風流公案,勸誘女魃洗面革心做他的妻子?
我看他一定是瘋了,要不然就是八輩子沒見過女人,見了老母豬也看成天仙美女,我看他是完蛋了。”
“這可難說哦!少殿主。”親隨以權威性的口吻說:“情人的眼中出西施,男女間的緣字是無法用常情來衡量的。女魃陰毒狠辣工於心計,二十餘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