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回家吧!你的手只配執教鞭戒尺,或者握筆畫山水翎毛賦詩填詞。不要在刀劍中浪費你的生命,難怪你沒有勇氣趕走佔了你的床,並不真實存在的男人。”
說得刻薄尖酸,也鋒利得像刀。
“你……”他大聲抗議。
“你沒有勇者的形象,不如早歸。江湖是弱肉強食的血肉屠場,你不殺人就被人殺,你們讀書人那套仁義道德,在這裡不值半文錢。你走吧!免得我感到罪過和歉疚。”飛災九刀大踏步走上官道,頭也不回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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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向西岔出一條大道,那是通向桐柏縣的大路。
三十里外便是洋山鎮,該鎮是附近的大市集,其實只有七八十戶人家,有一處渡頭,稱洋山渡。
飛災九刀灑開大步急趕,遠出五六里,一直不曾扭頭回顧。
終於,他放慢腳步。
“你跟來幹什麼?”他冷冷地問,井沒回頭觀看。
“跟你去殺人。”身後的人說。
“你行嗎?”
“行。”身後的人語氣堅決:“一定行。”
“想證明什麼?”
“證明我不是懦夫。”
“哼!”
“我已經擊敗了那個佔了我的床的人,至少擊敗了他的實體,但卻不能把他的虛影,趕離我的床。”
“為何?”
“那張床我已經放棄了。你可以殺掉千萬個仇敵,但你不能殺你曾經愛過的人。”
“這……”
“你不能殺呂綠綠或呂春綠,對不對?”
“我……我不曾愛過這個女人。”
“那又為什麼?”
“為了……為了……”
“為了什麼?”
“冤孽……”
“什麼冤孽?”
“別提了!”飛災九刀痛苦地大叫。
他怎能說自己曾經與呂綠綠同過床?又怎能說呂綠綠肚子裡懷了他的孩子?
追根究源,毛病出在他心中一直不平衡。
但你不能殺你曾經愛過的人!
他說:我不曾愛過這個女人。
他明白,這是違心之論。在程貞揭破呂綠綠的女魃身份之前,他本來就對呂綠綠存有愛念。
橫禍九刀畢竟是老於世故的人,所說的話一針見血:“但你不能殺你曾經愛過的人!”
撇開愛不談,他也不能殺和他同過床的女人。
露水姻緣,也是緣的一種。
久久,兩人不再說話。
“你為何放走那兩個強盜?”梭禍九刀另起話題:“殺,就要除惡務盡。”
“喝!你開竅了!”飛災九刀大笑:“哈哈!大叔,好像不需要我擔心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其一,我擔心他們分開下手,我無法在同瞬殺掉分開的兩個高手,那時你已經是等死的人,毫無自保的機會。其二,他們會引來更多的人,你我兩把刀,將有更多的喝血機會。”
“會嗎?”
“一定會。”飛災九刀用權威性口吻說:“我們的出現,對他們雙方的人,都具有嚴重的威脅。所以,兩方的人,都會設法阻止我們到達生花莊現場。因此,你心理上必須有所準備。”
“我們將要面對兩方面的人?”
“那是一定的。”
“我們……”
“不要主動殺戮,但不放過想殺我們的人。”
“好,我聽你的。”
“大叔,你有權做你想做的事,你有你處世的原則和看法;聽我的,你麻煩大了。”
“有何麻煩?”
“我是真正的刀刀如飛災的刀客,而你卻是因愛反常的外行人。”
“那又怎樣?”
“操刀的心態不同,心中的是非義理不一樣,因此面對生死關頭,存活的機率也就不盡相同。好了,我相信你的確拿定主意了,咱們找地方躲起來,讓他們有充裕的時間佈置陷阱,調集人手。”
兩人往丘陵地帶的樹林茂草中一鑽,形影俱消。
信陽至桐柏的大道,並非往來要衝,平時走這條路的旅客,絕大多數是附近的鄉民,罕見鮮衣怒馬的旅客在道上往來。
陌生的旅客一離開南北大官道進入本地區,便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