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打算走。”周小蕙固執地拒絕:“我從信陽暗中追蹤程貞,這惡毒的女人,替無雙秀士作倀……”
“哦!果然是她……”他恍然。
“你也是追蹤她……”
“我不久前發現她的蹤跡,追丟了。”
“原來……”
“我以為你是她,弄錯了。”
“你追蹤她,是為了……”
“那是我的事。”
“那屋子裡的人,是被她殺死的,她……”
“胡說!”他自以為是地說:“那些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是鬼面神花重金請來對付你們的人。
她與無雙秀士是一對情侶,一雙兩好眾所周知。
無雙秀上是鬼面神的堂弟,掌握一部分爪牙全力對付你們,她會殺自己的人幫助你們?見鬼!”
“那就怪了。”周小蕙堅持己見:“我跟蹤她到達此地,便失去她的蹤跡,在尋找時,確曾看到那座廳中有人喝酒談天,之後……”
“日後咱們刀劍上見,小丫頭。”他低叫,飛掠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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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城的治安人員,這些日子以來十分勤快。
大太陽下,鬼魅不敢橫行。
夜間活動的族類,通常上午都在睡大頭覺,養足精神,等候天黑再出動。
飛災九刀也不例外,日上三竿他高臥享受。
但是,這天他睡不成懶覺啦!
事先已一而再交代店夥,近午時分才許店夥前來張羅,這天卻有了變故,輕微的撬門聲驚醒了他。
青天白日,這個笨賊竟然用笨辦法撬門:用鉤或利器將整扇門撬離門臼。
這種撬門法很笨,但很有效。
這種有兩道閂,另加插銷固定的門,用削門銜撬閂的辦法行不通,震斷閂也不是一般小賊能辦到的事。
他悄悄起身,穿上靴。
武朋友光著腳丫子,武技只能發揮五六成。
大男人睡覺,赤著上身平常得很。
穿好靴,他仍然往床上一躺。
門抬離門臼,推入、放下,一個青面膛的小夥子從夾縫擠入室,重新將門上妥。
略一遲疑,這人向桌旁緩緩走近。
隔著粗紗蚊帳,隱約可看到床上的飛災九刀,赤著上身躺得四仰八叉,好夢正酣。
這人猛地扭頭他顧,有點手足無措。
久久,又轉頭瞄了一眼。
終於,忍不住了,拈起昨夜留下的茶壺,重重地砰一聲將壺放下。
床上一無動靜,飛災九刀酣睡如故。
“我知道你裝睡。”小夥子甜甜的俏嗓音,表明是女人:“我可要把剩茶倒在你床上了。”
不等她作勢擲壺,帳門一掀,飛災九刀跳下床來,手中有原放在枕畔的刀和皮護腰。
“你以為你是什麼人?老天爺?”他搖頭苦笑:“你一個大閨女,往客店的單身男客房裡撬門鑽入,你這是什麼型類的閨女?臉紅了沒有?”
是周小蕙,臉上染了青,當然看不出臉是否紅了。
周小蕙不敢面對他,頭低得下顎快接觸胸口了。
“一個敢作敢當的武林俠女。”周小蕙真有點英雄氣概。
可是,一抬頭,英雄氣概化為烏有。那雙晶亮的明眸,所看到的是飛災九刀裸露結實的胸膛。
兩人相對面立,相距太近,一陣男人的氣息,對一個青春少女來說,威力並不下於一顆炸彈。
這次,她雙手捂住了雙目。她覺得心房快要跳出口腔了,身上異樣的感覺令她感到雙腿發軟。
“你……你怎麼不……不穿……”她結結巴巴,真不知該怎樣才能把話說清楚。
“你不是敢作敢當的俠女嗎?”飛災九刀惡作劇地伸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她跳起來,急退了兩步,像被烙鐵烙了一下,心跳又加快了一倍。
“不……不要作弄我,求……你……”她覺得說話好艱難,咽喉似乎有什麼東西塞住了大半。
飛災九刀心一軟,回到床畔穿上黑短衫。
“你可以挪開手了。”飛災九刀不再作弄她:“膽小的女英雄,你來作什麼?”
她先偷偷從指縫中瞄,然後放下雙手,手呈現顫抖現象,頭轉至一旁,不敢面面相對,極力迴避視線交接,畏畏縮縮,一雙手不知該往何處放。
但願是女裝,腰間有條汗巾手帕什麼的,不但可以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