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玄一個噎聲,被水嗆的直咳嗽。媚枝一臉歉意望著,但沒準備上去幫忙,自從那次後,就不再大意和男人有肢體接觸。
“抱歉,我不該在你喝水的時候說話。”媚枝雙手舉起,一臉無辜道。
夜玄緩下來後,有些心虛的看著,滿臉可愛表情的媚枝道:“是我自己不小心,不關你的事。”說完為了轉移視線,動手拿起自己附近的油炸腰果:“嚐嚐這個,我來的時候,店家說這是他們的招牌小吃。”
媚枝笑著應好。
夜玄看著眼前的媚枝,忽然就嫉妒起擁有她的王虎。年前他匆匆離開,就是為了打消自己心裡那點想法,卻在回去後發現,自己不但沒忘記,反而印象越來越深,就連那晚醉酒輕薄了她的那白嫩冰冷的肌膚,彷彿此刻還能感受到。
只是心裡再怎麼喜歡,都知道這是不能說的秘密。
“王虎兄對你好嗎?”
夜玄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問出這句話,或許是之前提到王虎她眼裡的一點黯然吧。
媚枝吃東西的嘴巴頓了一下,隨即快速嚥下道:“還好,就那樣。”說話間,有一絲淡淡的苦澀味道。
“你不快樂,你在說謊?”夜玄心裡感覺一緊,手不自覺的握緊茶杯。
媚枝這下是真的有些驚訝,他怎麼知道,自己一向表現的很正常,連自己家人都以為事情過去了,他怎麼會知道自己不開心。低下頭,沉默了一下。
媚枝在這個世界除了家人就是店裡的夥計,還真沒有別的可以談心的閨蜜。
一是她忙,二是街坊那些婦女一說話不是東家長就是西家短,中間還夾著幾句嫉妒媚枝賺錢的帶刺話,媚枝和她們根本談不來。
現在夜玄問起,又是能一言擊中自己的心情,讓她忽然有了很大的傾訴慾望。
夜玄聽了媚枝的簡單敘述後,心裡直感嘆,世間弄人。
自己娘子因一直沒生兒而心裡淤積,整天悶悶不樂。不管自己說多少次,自己不在乎,她依舊口上應是,心裡傷神。
而王家卻恰恰相反,夜玄甚至在想,要是媚枝嫁的是自己,那是不是全沒這些煩惱,說不定他們早已在為生育下一胎而努力。想到這,夜玄又看了看媚枝的胸口,心神不禁盪漾起來,好在理智還在,用手暗中狠狠擰了下自己大腿,迫使自己回過神,媚枝可還等著自己的回答。
“其實,王虎兄這個心裡也是能理解,世人都以“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來標榜,這後又均指兒子。你也不能太過責怪於他。我想王虎兄也不是真的看輕女兒,只是他一向如此認為,你要他馬上拋卻那種認知,是有點難為。我想依你這麼聰明肯定也是知道,只是心裡過不去那個坎。”
媚枝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夜玄心裡暗暗嘆了氣,其實他現在最想做的不是勸,而是挑唆,只是不能,不能……
兩人在說了些話後,夜玄把媚枝送回店裡,約定了明天談那訂金的事情後便離開了。
媚枝等夜玄走了後,看著還在睡覺的孩子,心裡做了個決定,今晚等王虎回來後,自己好好的跟他談談心,總是這樣也不是個事情不是。
話分兩頭說,媚枝這邊想通了,那我們的王虎這段時間沒來店裡吃飯的時間又在做什麼呢?
讓我們把視線轉回媚枝和王虎恢復同房的某天,我們王虎應邀去了酒樓吃酒回來,搖搖晃晃的獨自走在街頭,吹著冷風,看著冷冷清清的街道,想到回家後,妻子那不鹹不淡的神情,他心裡就想堵著把火,把他燒的整個人都沸騰,終於在不小心撞到了牆的時候,整個人藉著酒氣發起瘋來,拿著佩刀就走到對方的人家門板亂砍亂罵。
要說事情就是這麼巧,這戶被王虎拿刀砍的人家就是媚枝店裡的鄧寡婦家,至從她在媚枝店裡上工後,手裡有了餘錢,於是就把自己的兒子送去學堂,希望將來有些出息。
因那學堂是住宿的,所以鄧寡婦都是一個人住,忽然聽到聲音,嚇的躲屋裡直打抖索。好不容易等聲音下去,她就披了棉襖去了院子,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聽,見真沒了聲音,大著膽子開門,想看看外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卻不想一開門,就一東西跌了進來,差點沒把她的膽給嚇破。正想喊人,卻在聽到地上人的聲音後安靜下來。
原來王虎砍累了就靠著門坐下眯起了眼睛,正睡的悍被跌了個四腳朝天,喊了聲痛,就迷迷糊糊的拉著鄧寡婦的手站了起來:“原來到家啊。媚枝……今兒是你來開門啊,是不是不生我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