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厲害角色?”
“公子是想知道,二賊有可能派誰來暗算公子嗎?”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胡一刀無疑是個聰明人,知道我想問什麼。“據我所知,武賊手下有個頭目,以前是個馬賊,能騎快馬,射連珠箭,手段端的厲害。”
“還有呢?”我補充一句,“我是問有沒有水性很厲害的?”
“沒有,”胡一刀搖頭,“搖黃多在山裡活動,很少有水賊入夥。”
“有沒有武藝高強,跟馬超馬騰蛟有一比的?”
“公子說笑了,馬當家的是搖黃第一條好漢,若是有武藝趕上他,只怕早跟他平起平坐了!”
這就是說沒有。我放心了。但是胡一刀卻不放心,他叫一個外形跟我有些相似的親衛和我換了衣服,又叫其餘親衛刀出鞘、弓上弦,嚴密監視外面動靜,一有不對,立時先下手為強。
沙洲坪一帶江面狹窄,再加上上游不遠便是以商業馳名的龍隱鎮,不時有船來來往往,當一艘體積較大的貨船從下游駛來時,我們的座船不得靠邊讓行。
胡一刀和他的十名同伴緊張地注意著岸上,生怕有什麼殺手暴起突襲。我們都忽略了迎面駛來的貨船,沒想到危險便源自那裡。
船身一震,我們的船被狠狠撞上沙灘。船擱淺了,船家大聲咒罵。罵聲戛然而止。我掀簾看時,一支長箭將船家釘在船板上,雙目圓睜,已然斃命!
“公子小心!”胡一刀大喝一聲,一刀將一支長箭斬為兩段。
上行的貨船湧出十來個窮兇極惡的傢伙,揮舞刀劍就往我們船上衝。胡一刀揮刀亂砍亂剁,勢如瘋虎,對方氣勢一沮,頓時有兩人被斬落下水。親衛們一擁而上,乒乒乓乓一陣短兵相接,對方抵擋不住,節節往貨船上敗退。
一波箭雨從岸上潑下,喊殺聲中,數不清的人影從岸邊躍起。
“船上兄弟聽了,只要李嚴狗命,其餘人等,放下兵器一概不究!”有人扯著嗓門大喝。
胡一刀驚呆了。他看了看岸上,又看了看我,臉上露出一付絕決的狠勁。大聲應道:“既是如此,容我等商議片刻!”
我當時的位置是在船艙門口,聽了胡一刀的話,下意識便想躲進船艙,卻被胡一刀狠狠一腳踢出艙外。胡一刀鑽進艙裡,我聽他小聲跟那個穿著我衣服的親衛說:“兄弟,對不住了!”大聲叫道:“李公子,你也是個豪傑,何苦讓我等兄弟為你送掉性命!”一陣刀劍相撞的聲音響過,胡一刀跌跌撞撞退出船艙,招呼艙外的親衛道:“弟兄們,我等本為搖黃,與李公子素不相識,大難臨頭,還是各自逃命吧!”又向貨船上的殺手道:“朋友,李公子就在艙裡,要殺要剮自己請便!”
貨船上的殺手果然跳過船來,我看著他們一個個走過我的身邊,緊張得渾身發抖,心都快蹦到嘴裡來了。一個殺手狐疑地盯著我,胡一刀忽然反腕將刀扣在手肘,一手抓住我的後腰,一手抓住我的後頸,一舉一推,喝聲:“上去!”我騰雲駕霧船被扔到貨船上,與此同時,岸上和船上的殺手都齊聲喊叫:“上當了,上當了!”
箭雨又朝貨船上潑來,座船上的親衛紛紛跳出船艙與殺手們拼命,胡一刀和四名親衛在同伴的掩護下,拔起船篙將貨船撐向江心。殺手們殺光了斷後的親衛,又追著貨船大聲叫罵,氣焰囂張之極,只是他們沒有了船,只能在岸上遠遠吊著我們,逢到有山坡或峽谷,只好往別處繞道,漸漸的被我們拋在身後。
終於逃過一劫,我們都鬆了口氣。胡一刀和四個親衛都渾身浴血,也不知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我的額頭也被流矢劃破,鮮血長流,但我顧不得包紮,拍拍這個親衛,拉拉那個親衛,感動地說:“各位兄弟,多謝多謝,今天如果不是大家,我李嚴死定了!”又說:“不知死難的幾位兄弟可有家眷,如有的話,可接來重慶由我照料。”
胡一刀道:“公子不必如此,我等自投搖黃,這顆腦袋便拴在褲腰上,死便死了,有什麼大不了!”
話雖如此,親衛們還是有點感動,我聽見他們小聲議論說:“公子到底是斯文人,不似我等亡命之徒,該當體恤公子好意才是。”
由於胡一刀和他的夥伴們並不太會撐船,直到黃昏時分,我們方才抵達重慶城北的臨江門。這時太陽已經落山,天色尚未黑透,因我們每人身上血跡斑斑,上得岸來,便被碼頭上的兵勇團團圍住,我亮明身份,又給他們每人手裡塞了好處,這才得以放行。
我們準備去傅天鈞建在江邊的工廠,一來換換衣服,二來現在已到吃飯時間了,我們一路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