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什麼?master,你有什麼指示?”
“去花園走走吧……”
夜晚阿爾豪宅的花園,顯得如此的冷清。
實玖瑠的園藝技術只能算是普通,畢竟無法與那位白玉樓的庭師大人相比。
因此,阿爾家的花園只是維持在整潔而不凌亂的程度。
花園中種植著一些隨處可見的花卉與植物,至於所謂的珍品,在這裡卻絲毫沒有蹤跡。
結論,這是一個平民式的花園。
站立在那略微顯得有些涼意的花園之中。
現在是春天,即使在夜晚,也能夠聞到四周那淡淡的花香。
甜甜的,軟軟的,雖然並不是什麼極品花卉的香味,但勝在自然清新,毫無造作。
“saber……”兩人在花園中站立了良久,阿爾開口說道。
“聖盃戰爭結束之後,就要走了嗎?”
“是啊……我有必須要完成的事情。”
“亞瑟王的使命……嗎……”
阿爾抬頭,望著天空中被雲層遮蓋起來的月亮。
今晚並不是散步的好天氣,黑壓壓的天空,似乎隨時會下雨一般。
“回去的話,就沒有辦法再度見面了呢。”
“……”那位少女沉默。
“不能留下來嗎?”阿爾背對著saber問道。
“……”
少女細微,但堅定的搖了搖頭。
即使背對著對方,但阿爾已然感覺的到對方的動作。
“王的責任嗎?”
少女默然。
阿爾淡淡的說道:“我不會說什麼好聽的話來挽留你,但是,我真心的希望你能夠留下來。”
“master,在你的眼中,我是什麼?”那位少女突然問了奇怪的問題。
“……”阿爾沉凝片刻。
“同伴,朋友,劍術的導師……”
【崇拜的偶像、以及……】這是阿爾沒有說出口的事情。
對於saber,阿爾所懷抱的,是隱約的崇拜。
宛若正義的英雄一般拯救了阿爾的生命時,所表現出的那強橫的力量,以及那近似愚蠢的作為王的責任心,那都是阿爾所隱隱崇拜的東西。
“呵呵,同伴……朋友……嗎……”
saber奇怪的笑了起來。
“作為王,我拋棄了自己女性的身份,將自己包裹在冰冷的盔甲之中,我以為,這種情形會永遠持續下去。”
“但是,那是不可能的,世界上不存在永遠都不會損壞的盔甲。”
saber宛若失神一般的說道:“master……阿爾,當你說,要為我戰鬥的時候,我很高興,你是第一個作為同伴,以平等的態度來幫助我的人。”
“與我曾經的手下,那些忠誠的騎士們所不同。我信任那些部下,並能夠與他們分享榮耀,但那終究是不同的東西。”
“給於了作為saber的我幫助,而並非給於作為王的我幫助,在你的身上,我首次感覺到了人類感情的美好。”
“因此,當我以為親手殺死了你的時候,我才發現,我所堅持的東西,實際上根本就算不了什麼。”
“那一刻,我的心,崩潰了……”
“那種心痛的感受,遠遠的超越了作為王的我所感受過的一切痛苦的總合。”
“……”
阿爾靜靜的聆聽著對面那位少女的述說,或者可以稱之為發洩更為妥當。
當高高在上的王者落入凡塵,成為了有血有肉普通人之時,或許有人會為王者失去了高潔的光環而感到惋惜,但是,更多的,是那透過反轉所感受到的極大的刺激。
但此刻,阿爾所感受到的,卻是一股淡淡的心痛。
眼前的這個女孩,為了所謂的國家和大義,而徹底的拋棄了作為人的權利,成為了名為亞瑟王的機械。
依照著人民的期盼,不斷的扮演著那個不存在的王者。
但是,作為人類的阿爾託莉亞,那個在騎士家中長大的少女呢?在亞瑟王誕生之後,那位少女的存在何去何從。
人類,是無法將自己的感情強行抹殺的。
那位阿爾託莉亞,也就是眼前的saber,或許一直存在與那具名為亞瑟王的盔甲的最深處,默默的將自己封印。
而此刻,阿爾在不經意之間打碎了那塵封已久的盔甲,解開了名為阿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