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樹收回了自己的手,翻開三個細瓷茶盅。蘇枕花端起茶壺,向茶盅裡均勻傾倒,白的盅,淡紅的茶,十分雅緻。“若不怕杯中有毒,請品一杯千尺草堂的待客茶。”蘇枕花放下茶壺,盈盈笑著。沈白樹端起茶盅,湊近鼻子邊聞了聞,心神一蕩。他在千尺草堂時,親眼目睹蘇枕花春天摘桃花、夏天取碧荷、秋來剪怒菊、冬至折紅梅,將花瓣收入紅泥罈子裡,封了口埋在桃樹下,窖藏成茶。想到這茶中每一片葉子都是蘇枕花親手摘下,每一片都沾惹了蘇枕花手上香氣,茶未飲,他先醉了。
慕容笛舉杯品嚐了一小口,花香滑過舌尖,飛越喉關。他驀地想起一段往事,跟這茶香甚有關聯。他張口要問,又覺得沈白樹在場,敵意極深。
“是什麼人請你來的?”蘇枕花在千尺草堂深居簡出,與京師裡的各路勢力井水不犯河水,從沒有跟人結過仇。
慕容笛放下茶盅,淡淡地道:“沒有人請我來,沒有人。”他記起那段往事之後,突然不肯再提衛雍容的名字傷害蘇枕花。他站起來,向沈白樹拱手:“告辭了。”然後沿著來路一步一步向回走。
蘇枕花凌空一躍,翻過慕容笛頭頂,攔住他的去路。她是極聰明的女子,看得出慕容笛隱藏了些什麼。
沈白樹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