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方便了事,全部用機槍打死的,然後在沒有死的人身上用刺刀補上幾刀而已。其他地方我們去的時候已經晚了,就是這三個人,我們也只救活了兩個人,還有一個人因為失血過多死了……”
對於這一切都讓這些記者一再的震驚,張大成卻在想帶他們去那個修羅場怕他們會接受不了,等記者們一番忙碌後,看著這個高壯的排長卻靜靜的一言不發的看著他們,半晌才說,“我們接下去要去的地方不適合女士去,還希望那些接受能力稍微弱點的也不要去……”他剛說完,就聽見張如站起來說:“這是我們的工作,你沒有權利阻止我們把這裡發生的一切告訴國人和全世界,我們今天既然已經到了這裡,就做好承受最壞打算的準備了。”
周圍的記者們都點頭附和了張如的話,事情到了這一步,雖然看見的聽到的一切遠遠超出了他們的心裡底線,可是他們的職業告訴他們必須要堅持下去,決不允許他們半途而廢。張大成看他們這樣的回答,只能苦笑了下說:“不是我想多說什麼,是實際上連我真的再也不想到那個鬼地方去了,現在只要我一空閒下來就會想到那個恐怖之地。我不希望你們也這樣,只不過提醒一下而已。”
一路走來,記者對這個排長十分信任,這個人也盡了最大的努力來配合他們的工作,對他的話他們決不會當作耳邊風,但是作為記者這個職業卻不允許他們有任何的退縮。座上汽車,那些記者都在回想今天看到的這一切,在這個文明的社會中居然還有如此卑劣殘忍的事情發生,這給他們的刺激實在是太大了。他們之中很多人曾經參加過多次戰役,見過了多少生死離別,卻從來沒有看見如此喪心病狂的一幕。
被砍掉頭,被挖心的屍體上蒼蠅飛舞,一群群野狗就在屍體堆中慄食,屍體的惡臭瀰漫,就猶如置身於焦熱的血池的地獄。在難民中聽那些僥倖逃生的人敘說那可怕的一幕讓他們受到的震撼比以前一輩子都還要多還要大。每當安靜下來就不由的回想自己看到的慘景,不由的想起那些人說過的話:“……我被擊中一槍後,暈倒在了地上,當我清醒過來的時候卻驚恐的發現,那些惡魔還沒有走,他們在殺人取樂……
他們抓住了那些鄉親把他們的下身埋在地下,讓狼狗撲食上身,被埋的那些鄉親頓時就被抓得血肉淋漓,慘不忍堵,每一次狗撲上去都會拉下一大片血肉,我看見很多人就這樣活活的疼死。他們還把人吊起來,用鐵鉤子鉤住舌頭,或者把鐵床架在柴火上,把人捆在床上像“烤全豬”直接用火活活烤焦……”在倖存下來的人口敘下,他們也找到了發生這殘忍之極的一幕的地方,那些被鐵鉤子鉤住舌頭的老百姓還掛在上面,那些被火烤的也被他們扔在那裡……
汽車直接駛向城北,在一座海拔僅僅八十來米的無名小山坡,日軍因為看中了這裡峽內的空曠,將城北二萬餘居民驅趕至此,用機槍瘋狂的掃射,中彈後尚可呻吟掙扎的人,均遭受到了亂刀狂戳,並在所有的屍體澆上煤油全部焚化。“我們現在還要戰鬥,根本無力來顧及這裡,夏日裡,屍體極易腐化,而且時長了會產生毒氣,傳染各種疾病。所以需要你們加緊時間,過不了多久就要派遣專門部門來負著處理這些地方,否則必定會產生大範圍的瘟疫流行。”
張大成對那些忙碌的記者們說:“我知道突然經受了這種慘劇,大家有任何的反應都是正常的,但是這些死難者也希望國人知道這場悲劇的真相,讓世世代代都記住這個教訓,讓這種事情永遠不再發生!我也知道大家這麼長時間在這種惡劣的條件下工作很不容易,但是在這裡也拜託大家了。”“今天就是沒有上級的要求,我們也會堅持下去,否則我的良心永遠不會原諒我!”
等大家真正到達的時候才明白了為什麼張大成會讓那些接受能力差點的人不要到這裡來,他們何曾見過如此殘暴的情景,多少年以後他們對此還是記憶尤深,彷彿就像發生在昨天一樣。一下車就看見了那一眼望不到頭的屍骸,有被燒焦的,有被燒成骨頭的,從他們眼前一直鋪到了自己看不見的地方。“我們救的幾個生還者和原來這片居民的數量粗略估計了一下,這裡大約有二萬餘人的屍骸,整個北區的人口基本被屠殺殆盡……”
說完又指著右邊未焚燬的地方說,“那邊日軍做法更兇殘,他們把老百姓的手足纏緊,排倒於地,用軍用卡車和坦克往來飛馳在上面,將他們的碾壓成連塊的肉餅,用馬匹分屍後給軍犬食用……”他還沒有,很多人已經把頭轉了過去,不忍心再多看一眼,這是何等的一副人間地獄的景象?但是自己的工作所在,又不能不去做。
更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