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越來越強,那道壕溝裡面絕對不會只有尖木樁。他希望能找到指揮作戰的濟爾哈朗,勸說他扯下來。
黑暗中他剛走了幾步,壕溝處突然一連串的爆炸,將那一段壕溝全部淹沒在火光中,無數石塊和廢鐵片橫掃壕溝,幾乎所有的登城梯都被炸塌,翻到在壕溝裡面,慘叫聲沖天而起,壕溝中計程車兵幾乎無一倖免。
明軍的拉發雷,也是萬彈地雷炮,他們用竹筒埋在土牆中,繩索穿過竹筒,竹筒也是火龍經中設定地雷的方法,從土牆後面就可以拉發壕溝中的萬彈地雷炮,專門等著後金兵填滿壕溝。
幸納沮喪的聽著鳴金響起,此時已經損失了兩三百的精銳甲兵,其中半數是在最後的一輪爆炸當中。面對那些壕溝後面的登州兵,幸納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力……
後金汗帳中燈火通明,裡面圍滿了各旗旗主和固山,皇太極手中拿著一個竹籃一樣的東西,就是明軍從山上扔下來的東西,這個沒有爆炸。裡面的火藥已經被掏出,桌上擺了一排小石子和鐵蒺藜,都是從這個竹籃子裡面找出來的。
這是萬人敵的一種,昌黎的明軍曾經使用過,萊州的朱萬年也曾經用過。登州鎮收集到這些情報後,便開始試驗,這種竹筐式的萬人敵裡面是火藥和鐵蒺藜,外滿用布包裹一層,然後是一個竹筐。竹筐外面再用麻繩捆綁,扔出去後不易破碎,裡面自帶鐵蒺藜碎片,比起石頭萬人敵的威力並不差。尤其適合在山上扔下,竹筐的彈效能讓它跳出更遠。登州鎮實驗後便採用了這種方式。這個萬人敵可以在前線製作,後方運來篾條便可,火藥也可以用朝廷提供的種類。
登州鎮的體制優點,就是可以不斷學習和改進,這些都不是陳新提議採用的,而是兵務司根據情報或軍隊意見組織試驗,把試驗結果告之侍從室。最後是聯席會議上確認後,就可以加入大綱,或是在前線推廣。
“大汗,奴才無能!請大汗責罰。”濟爾哈朗跪在地上。他帶領的五百多巴牙喇和甲兵損失過半,大部分連屍體都沒有搶回。
“你說他們壕溝前面還有狗?”皇太極沉聲問道。
“是,路上的伏路軍都被悄悄殺死,鑲白旗的幸納已經摸到了壕溝二十步外。突然就傳來狗叫,然後上面扔下火把和這種萬人敵。”
其他後金貴族都皺著眉頭。平時守屋倒也罷了,他們沒有想過狗還能拿來幹這事,現在想來,如果真有狗守在壕溝上,那晚上摸營幾乎不可能。
嶽託對皇太極道:“大汗,咱們能夜行的人不多,這一批損傷如此之重,還是白日硬攻為宜。”
“大汗,奴才請戰,明日攻打那西官山。”
皇太極轉眼看去,正是那個多鐸,他似乎對登州兵沒有任何懼怕,反倒十分想去試試。
皇太極在心裡否定了多鐸領兵,打仗不是兒戲,那麼身經百戰的將領都沒辦法,他多鐸這個最小的貝勒如何能讓他放心。多鐸手上的牛錄是努爾哈赤最強的牛錄,最大的有五百多丁,遠遠超過其他旗,皇太極一直想削弱他,但不是這個法子,真滿洲畢竟是後金的中流砥柱。
“額爾克楚虎忠勇可嘉,若攻那西官山時候,定然讓你領兵。”
多爾袞聽了,就知道皇太極放棄了攻打西官山的企圖。
皇太極看向阿巴泰,這個庶出的兄弟其實打仗更靠譜,算得上有勇有謀,不過他似乎也沒沒有什麼好法子,悶在那裡不出聲。
“阿巴泰!”
“奴才在。”
“你是工部尚書,如今旅順尼堪修建的土牆難以攻克,你可想出了什麼法子?”
“奴才……沒有。”頭髮花白的阿巴泰無奈的回道,他一聽這個工部尚書就無比鬱悶,他是努爾哈赤第七子,不過是正經的庶出,偏房生的,一向就不守努爾哈赤待見,好事沒他的份,找李永芳當女婿這種事,就輪上他了。
就算阿巴泰軍功赫赫,還是隻封了個貝勒,好不容易混了鑲白旗的固山額真,結果皇太極即位,兩白改成兩黃,他的固山額真也丟了,爵位上比各個旗主的和碩貝勒也低了一個檔次,其中的嶽託、濟爾哈朗都是晚輩。尤其是連多鐸這個十三歲的都當了旗主,他年近四十,征戰多年還比不上這個小弟弟,吃飯排座位都排在晚輩後面。
而且他連表達一點異議都不行,皇太極剛剛即位不久的時候,連投靠的兩個蒙古貝勒都排位在他之前,阿巴泰心頭不爽,藉口沒有皮衣穿,不來參加宴會,被皇太極發動群眾批鬥了一番,後來不敢再違逆。最後皇太極給他安了一個工部尚書,阿巴泰根本不知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