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亮的短刀,一身殺氣的逼了過來。
“你,你們想幹什麼,我是朝廷命官,我乃都察院。。。啊呀”
楊維垣話未說完,旁邊一個持扁擔的又一下砸在他腿上,立時就把腿骨打折了,楊維垣痛的話也說不清楚了,“別,各位大爺別殺,殺我”。
中間那持刀的蹲下來看著他道:“如果不想死,就老實答話,你前幾日彈劾崔大人,是受了誰的指使?”
“沒,沒,我沒彈劾。。。啊。。。”
那持刀者一腳踢在他斷腿處,楊維垣痛的眼淚橫流。
“我說,是廠,廠臣。。。”
持刀者嘿嘿冷笑一聲道:“廠臣,你騙誰,崔大人是廠臣義子,廠臣會自斷臂膀?謊話連篇。”
旁邊一個持扁擔的看看周圍逃散的人群,提醒道:“大哥,趕快了斷他,久了兵馬司的人該來了。”
持刀者微微點下頭,在楊維垣驚恐萬狀中,突然高舉起手中利刃,大吼一聲:“叛徒受死。。。”
“媽呀!!!”楊維垣驚聲尖叫,閉上了眼睛。
千鈞一髮之極,只聽嘭一聲,持刀者跟著一聲悶哼。腳步往後噔噔噔幾聲響,然後他問道:“你是何人!”
楊維垣死裡逃生,把眼睛睜開一條縫,看到身邊一雙黑韃靴,再抬頭一看,一個身穿百戶官服的人昂然站在那裡。
只聽他淡淡道:“光天化日,天子腳下,豈容你等宵小行兇。”
對面三人互相看一眼,大喊一聲衝上來。
楊維垣心又提到了嗓子眼,生怕這百戶不是對手,他忙喊道:“大人小心。”
“哎呀!”“啊!”
誰知那百戶輕輕一揮拳,把當先的持刀兇手打得連退三步,百戶身影連晃,堪堪躲過兩根扁擔,接著突到持扁擔兇手跟前,近身搏擊,拳拳兇猛,把三人打得連連敗退。
“虎將啊!”楊維垣感嘆道。那百戶毫不停留,追著三人一頓猛打,三個蒙面人連滾帶爬,丟了扁擔狼狽而逃。
“這位大人,快抓一個活口。”楊維垣眼見形勢有利,提出了新的要求。
“好。”那百戶大聲答應,追著三人去了。楊維垣斷了腿,在原地動彈不得,管家和兩個轎伕這時才慢慢爬起,過來準備扶起楊維垣。
“滾,沒用的廢物,老爺我差點被人殺了你們可知道,要不是那百戶正好在,老爺現在已經血戰五步。滾,滾。”楊維垣大聲咒罵著幾人,那管家唯唯諾諾,不敢辯解,也不敢過來扶他。
楊維垣罵完之時,那百戶已經回來,手上還被砍了一刀,染紅了一截衣袖。楊維垣此時才忍住疼痛,細細打量了一番那百戶,只見他身材高大,朗目俊眉,身穿著百戶官服,頗有威勢。
那百戶來到楊維垣面前,對楊維垣道:“這位大人,那幾名兇手還有人接應,在下未能捉得一人。請大人見諒。”
楊維垣見他受傷,哪還好意思責怪,忙道:“這位大人,多謝你的救命之恩,還累你受傷,何來見諒之說,還未請教尊姓。
陳新裝出一副武夫的樣子,大咧咧拱手道:“下官陳新,威海衛左千戶所百戶,此來京師是來納級的。”
楊維垣聽了,原來此人是山東來的,雖然不太看得上武夫,但好歹人家剛救過自己的命,他還是感激的,當下邀請道:“本官乃都察院雲南道監察御史楊維垣,寒舍離此不遠,陳百戶可願隨本官同去,也好請來大夫為陳百戶治傷。”
陳新看看他的腿,還是大咧咧的道:“皮肉之傷,我一介武人,是不怕的,不過下官擔心這些壞人去而復返,還是護送大人先回府。”
楊維垣求之不得,他躺在這大街之上,手足斷裂處疼痛難忍,管家和轎伕都不靠譜,他心中也是怕兇手還有其他同夥,當下答應了,陳新和管家一起,扶起這楊維垣,小心的放到轎子中。
轎子一路晃晃悠悠,楊大人就在裡面哼哼唧唧的呻吟著,一路來到了楊維垣的府上。要說這御史工資也不高,但府邸還是不錯的,大門看著就很光鮮。
管家遠遠就在喊,裡面的門子跑出來兩人,看了這個情況,馬上又有一人回去叫人,一會又出來兩三個僕人,大家一起把楊維垣抬了進去。
陳新落在後面,看管家急急忙忙出去請大夫,拉住那管家,對他道:“你快去北城兵馬司告備,就說有人要殺你家大人,讓他們來保護大人。”那管家連聲答應,出門而去。
等陳新追上去時,楊維垣正大聲提醒幾個僕人,不要碰到他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