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新帶著聶洪等幾個親兵,呼哧呼哧的跑在他自己設計的環形跑道上,身邊滿是按旗隊跑操計程車兵,響亮的喊著一二的口號,戰兵腿上手上都捆著些重物,對他們來說,早上的跑操是最輕鬆的,大概五百步一圈的跑道跑三圈,對這些縴夫、漁民和山民來說並不辛苦,縴夫體質自不用說,漁民和山民從小就要與自然環境鬥爭,他們的體力和意志力也比一般平原地區的人更強。
陳新穿越以前純粹是健身鍛鍊,到威海後開始還跟著戰兵跑操,後來事務繁雜,變成了晨練健身性質。他回到文登營後又忙著考核任免新的軍官,檢查鄉勇,組織完善操典,忙完了剛開始跟著戰兵訓練,驟然變成這樣的強度,剛剛跑了一圈多就有點吃不消。
他身上沒有一點負重,此時已經口乾舌燥,心口狂跳,呼吸急促,周圍都是士兵,他又決不能顯得太過廢柴,還要拼命裝出輕鬆的樣子,但手腳都越來越軟,腦門上一陣陣發緊,眼看著三圈堅持不完,眼角看到劉破軍從侍衛房走出,往他的方向急急走來。
陳新暗叫一聲謝天謝地,當即停下腳步,他累得想把手撐在膝蓋上,他鼓起最後的力氣,儘量穩當的往劉破軍迎過去,一邊大口大口的調整呼吸。
“大人,劉先生來了。已經接到你的公事房。”
陳新還說不出來話,故作冷靜的點了點頭,劉破軍見他沒說話,也不繼續報告,就跟在身後。陳新心中有些奇怪,劉民有事情比他還多,整天忙得腳不沾地,一般不往文登營跑,為何今日如此有空。
走到了公事房外,從窗戶看到劉民有正在裡面坐立不安,陳新走進去哈哈笑道:“稀客稀客,歡迎劉兄來我文登營視察。”
劉民有一看他,急急道:“視察什麼視察,我懶得看你那些童工,東江逃來的人越來越多,眼下加上買的已經快三千,到處都是窩棚,周圍墩堡的人都知道了,楊雲濃已經派人來打聽過,他讓王元正帶話過來問都是些什麼人。”
陳新知道自己最近動靜有點大,驚動楊雲濃是遲早的事,又找到一個讓自己送銀子的理由,也怪自己不是一把手,老是要受制於人。
“那把他們安排來文登營,他們過來的話,屯田的人就夠了。”
劉民有聽陳新如此說,倒有些不情願,這些東江來的人十分吃得苦,工坊中五錢一月的鑽槍管工作,他們都覺得驚喜,現在有無數人想做,人力充足後,麻子二墩的事情也順利了很多,合機銃產量提高到了每月兩百支,鐵甲上月也第一次超過五十副,所以他並不想放他們走,他來找陳新還有更重要的事。
劉民有乾脆的道:“沒銀子了。”
陳新抓抓頭,他大致能算到,年初得了些土匪的銀子,加上原來總共有九萬多兩,他心黑了些,投入了八萬到海貿中,和宋聞賢兩人湊了十萬兩的貨,剩下一萬多兩哪裡夠用,現在五月初,二月到現在光是士兵和工坊工資就發了五六千兩,加上糧食還要從米店購買,威海兩千多人,文登營加士兵有四千多,還要買那麼多鐵料、火藥和布帛之類的原料,倒應該差不多用完了,
陳新現在也沒有多少辦法,不過他是這個系統的一把手,只能由他來解決,他在屋子裡面轉了幾圈,還是隻有打土匪,也只有打了他們才沒有麻煩,馬上走到一張地圖前,順著文登縣的邊界看過去,西邊是萊陽,北邊是寧海,文登境內的土匪能跑的都跑了,誰都沒那麼傻等著比他們還兇惡的文登營。
寧海離登州太近,還是算了,陳新看了看萊陽,這個地方的土匪也多,就找幾個來緩解一下經濟問題,順便練練兵,整合一下新加入的東江兵,現在選出的東江老兵有五百多人,已經陸續來到文登營,一些到威海早的已經基本恢復。保證營養的情況下,可以進行大強度訓練了,順帶也可以去打打土匪。
想到這裡,陳新對劉民有笑道:“軍隊花錢最多,也該去掙點錢。”
劉民有聽了知道他要打土匪,催促道:“那就得讓他們快點,要是真用光了,工坊就得停工。”
陳新也在計算時間,宋聞賢他們三月出海,大概要到月底才能回來,若是不順利的話,怕要到六月初。這次的利潤都是他和宋聞賢的,手上就能有十多萬兩現銀,以後就好辦事了。他已經計劃好了今年的幾項打點的支出,溫體仁那裡還是得去,還有錢元殼、王廷試、張可大、楊雲濃。王元正這樣的,就不用打點了,陳新光今年就跟他買了三千石糧食,少說也賺了幾百兩。
想完了對劉民有道:“我儘快就是,最多兩天就出動,搶了銀子就跟你分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