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道:“他們土地也在我們控制下,跟月餉是一個道理。”他沉思了一下道:“既然土地這麼少,還是主要分屯戶,但你得留出至少五千畝,如果有士兵受傷退役的,有地方安置。以後屯戶中分了田地的人,要幫助沒有勞動力的傷兵做重體力活,把這個作為分給他們田地的條件之一,每五戶或十戶幫扶一個這樣每月我可以少發一些撫卹金,省下現銀來。這樣劉兄覺得如何?”
劉民有拿著賬冊,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想了一會,答應道:“這樣可以,但是隻限於傷兵,其他的正常退役怎麼辦?”
“正常退役的還早,至少這幾年不會有,我好不容易練出來的兵,哪有那麼容易讓他退役,這事以後計劃周詳了再說。”
劉民有沒問陳新的計劃,嘆氣道:“咱們養的人太多,田地又少,每天就算一人一斤,也要一萬斤糧,就是近一百石,一年三萬多石,威海和文登兩萬三千畝,每畝一石二三鬥,至少今年還是要花幾千兩銀子買糧才夠。”
“今年不太缺銀子,你只管買就是,人還是養著,人力才是生產週期最長的資源,永遠比其他都珍貴。”
這時門響了幾聲,劉民有喊道:“請進。”
門一推開,一個穿著白色棉衣的女子走進來,陳新仔細一看,竟然是王帶喜。
“陳大人也在。”王帶喜見到陳新,高興的招呼了一聲。
陳新有段時間沒見到王帶喜,那個黃毛丫頭般的女孩如今也是漂亮少女了,而且還是麻子墩的女賬房,很能幫上些忙。
陳新當即讓王帶喜坐了,跟她拉了會家常,王帶喜其實才十五歲多,這兩年當帳房,做的事情多,見的人多了,氣質也從容了很多,顯得十分早熟。
談了一會王帶喜就起來告辭,她賬房的事情很多,她把一本賬冊放到劉民有面前道:“劉大哥,這是銅錢作坊上月的用料和費用,你先看看。”
劉民有抬頭答應道:“好,我今日有時間就先看看。”
“嗯,不著急,你別累著,我都審過幾次,你慢慢看就是。陳大人,我走了。”
王帶喜出門後,陳新一指門口,就對劉民有神秘道:“她叫我大人,就是跟我劃清界線來著,叫你大哥,就是要。。。”
劉民有不耐煩道:“去去去,你回來沒事就看你小妾肖家花去,少在我這裡亂嚼舌頭,那麼小個女孩子你也要調侃一下,才初中二年級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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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進大院的正屋內,陳新正在看一幅簡要的地圖,上面標出了萊陽的主要山脈河流和驛道,旁邊香爐中冒出嫋嫋輕煙,又迅速溶解在空氣中,屋中充滿沉香的香氣,如同身處在一個開滿鮮花的花園。
一雙柔荑輕輕搭在陳新肩頭,陳新沒有回頭,笑著輕輕拍了一下對方的左手。
趙香的聲音響起道:“還要看這勞什子鬼畫桃符,也不知是些啥。”
陳新放下手中地圖,舒服的靠在椅背後的狐皮靠枕上,趙香輕輕給他按著額頭,一邊關心的道:“聽說你們文登營的兵都要練瘋了,沒見過你這麼折騰丘八的,你自己可別跟著他們累壞了。”
“這是軍隊,自然是要折騰的,你不用擔心我。最近家裡事情可順利?”
趙香嘟嘴道:“其他事情都好,就是那個肖家花,竟然在廚房偷東西吃,被廚役看到,抓住打了一頓。”
陳新幾乎快忘了肖家花,聽了道:“實在不好管的話,就別讓她做丫鬟,找個可靠人家嫁了。也省得你們看著她心煩。”
趙香哼了一聲,“現在滿墩堡的人都以為她當過你小妾,雖然一些老墩戶知道怎麼回事,新來的就是道聽途說,越傳越離譜,現在誰敢娶她。”
“不是都說了是丫鬟嘛,還有什麼好傳的?”
趙香不滿的道:“還不是宋聞賢那狗兒子,他到處吹噓他當時被扣在巡撫衙門的事情,連帶把肖家花一併說了,好多人都以為她是小妾。”
陳新聽說宋聞賢的長子,隨口問道:“他吹噓什麼事情?”
“孫國楨當時不太放心手下的眼光,自己去看了肖家花一次,宋聞賢那狗兒子悄悄對肖家花說了一句話,後來便把孫國楨氣走了,而且孫大人也信了肖家花。”
陳新不由來了興趣,轉頭看著趙香問道:“他說的什麼話。”
“他事先跟肖家花說那孫國楨是新請來的管家,肖家花幾句話就把孫國楨氣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