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和一個女子。”
知州身子一軟,小吏急忙扶著他,知州已經手腳無力,其實尋常悍匪再厲害,他也不會怕,但這夥人不同,他怕的是背後那股龐大的勢力,一旦得罪上了,對方如此狠毒行事的話,根本防備不了,以後永無寧日。
他喘口氣這才道:“那就好,那就好,送了什麼。”
門子從袖子裡面遞過一張銀票,知州接過一看,一萬兩的四海錢莊銀票,還另有一張禮單,上面有些珠寶之類,他長長舒口氣,他這次不在乎數額,哪怕一百兩一號,只要對方對自己用收買,不會再動粗了。
“快去請進來。”知州看門子趕了兩步,連忙又喊住他,“本官親自去迎他。”
他匆匆到了門口,只一個體格強壯的中年人在門口,旁邊一個女子,知州以為是個婢女,迎過去對那中年男子道:“這位可是王掌櫃,累您久等,快請進。”
那男子呆了一下,連忙伸手指著旁邊。“大人,這位才是王掌櫃。”
知州愕然轉頭一看,那女子正好也轉過來,神態十分從容的對他道:“小女王二丫。忝為文登香菸店掌櫃,謝過曾大人賞臉接見。”
“原來是王掌櫃。”曾知州好半天才說出一句話,今年妖孽果然很多,一個女子居然也能管著這麼大的生意。
直到坐定之後。知州還是有些彆扭,畢竟他從未在正廳這麼正式的地方接待一個女子,雖然他在床上接待過的很多。
鑑於他對這一股勢力的懼怕,特意安排了四個士兵站在廳中。門口還有三個強壯家僕,暗中在身上藏著利刃,而對方只有兩個人。知州大人才算是放下心來。
而王二丫兩人則十分自然。在周圍好奇目光的注視下十分沉靜,連東西兩側傳來的嚎啕大哭似乎也對她沒有影響。
“嗯,這個王二丫掌櫃,王掌櫃,貴屬前幾次來訪,恰巧本官有恙,慢待之處還請見諒。”
王二丫微微躬身。“大人哪裡話來,知州大人為臨清一地千萬百姓殫精竭慮,日夜操勞,我們百姓來求見,亦只是要面謝父母大人的勞苦功高,略表心意罷了。”
知州看王二丫神態沉靜,心中暗暗稱奇,尋常男子見到州官,也有很多失態的,這女人倒好,如同在家中一般。
“為官一任,自該造福一方,都是本官分內事。不知今日王掌櫃此來有何貴幹?”州官說起套話來十分熟練。
王二丫抿抿嘴笑了一下,輕輕道:“昨日一同業突遭不幸,兇人手段殘忍,坊間百姓人人驚懼,小女又聽聞大人有同僚屬下同遭難,心中擔憂父母大人,特來拜見,一來請大人節哀,二來請大人寬心。”
曾知州手輕輕抖動著,連忙縮到袖子裡面藏著,對方的聲調平淡,但又充滿一種自信,暗中意思是不會對付曾知州,實際上則是承認了是她乾的。
曾大人一時還不知道怎麼接下去,略有些尷尬的點點頭,王二丫繼續淡淡道:“同業遭此大難,小女也覺得心痛,但死者已矣,小女痛定思痛,該當奮起心志,繼承東嶽東家的遺志,將臨清的煙業發揚光大,才對得住父母大人的殷殷期望。小女向王大人保證,東嶽能做起多大的生意,文登香只會更多。”
“不要臉。”曾大人在心中暗暗罵了一句,這女人臉皮也確實夠厚的,當著這麼多人隱晦表示會送更多好處,東拉西扯裝飾一番,還顯得挺有責任感一樣。
曾大人自然不敢表露出來,他不怕這女人,只怕她背後那股勢力,只得低聲對王二丫道:“王掌櫃有心了,這臨清煙業在運河上是一絕,自然要發揚光大,既然東嶽不在了,本官一定全力支援文登香,以慰那東家在天之靈,王掌櫃日後有何為難處,還請不吝開口。”
“既然如此,小女有一不情之請。”
曾大人早有準備,對方不會那麼容易送銀子,連忙說道:“王掌櫃請說。”
“小女覺得臨清煙業魚龍混雜,許多客商去了他處購銷,實在於臨清不利,許多船工挑夫因此生活無著,雖是升斗小民,亦是大人的赤子。究其因乃是因臨清某些同業任意妄為,敗壞行規而致,是以小女想請大人出面,在臨清建一煙業行會。”
“應當的,應當的。”曾大人滿口答應,他知道對方想幹啥,這個行會是古已有之,屬於同一地區同業之間的一種組織,是為行業爭取利益的,但這個女人顯然不是為大夥謀福利的人,她要透過曾大人建立行會,就是要告訴當地縉紳,知州在她這一方,然後她只是要控制行會,就能透過官衙和行會壓制小煙坊。
臨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