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鋪上冰層,蓋州城南和城東各出騎兵一千五百上下,正在北岸集結。”
朱國斌心頭一陣輕微的激動,隨即對那塘馬道:“立即報陳大人。”……
在榆林堡的後方八里,遼南第二旅的第七營已經下營,佔據了堝頭鋪北面的山地出口,十五里之外的堝頭鋪,則是登州鎮的主力和前線後勤中心,由登州鎮的遼南第一旅、近衛旅和騎兵營一部駐守,營地全部在沙河以北,隨時可以前往榆林堡。
登州鎮把主力留在堝頭鋪,一是減少陸地運輸糧草的困難,二來也是讓後金兵南下,如果登州全軍集結於榆林鋪,建奴會擔憂遭到登州的半渡而擊,從而不敢南下,陳新佈置遼南第二旅在前,既作為大軍展開的掩護。也是擺出接受會戰的姿態,否則大可全軍回收到堝頭鋪。建奴沒有絲毫進攻的機會。
陳新此時正在沙河邊策馬緩行,來到這個時代後,他最不習慣的就是冬天,雖然他有特權能在家裡和公事房用炭火取暖,但出門辦事不是隨時都有,即便登州目前生活條件改善了,棉衣價格已經很低,但冬天凍死人的事情依然還有。
北岸佈滿整齊的營盤。登州三萬大軍集結於此,這也是這個時代東方最強大的武力,三十里外的後金軍縱橫北方十餘年,若非陳新的到來,他們會在九年後進關橫掃天下,遠遠比蒙元侵佔中國的過程容易,但這隻有陳新和劉民有知道。此時在場的其他人都不懷疑登州鎮能最終戰勝建奴光復遼東。
陳新不由回頭看了一眼身邊跟著的是劉破軍、吳堅忠、王長福以及接替劉民有協調遼南補給的徐元華,腦海中突然冒出盧傳宗和代正剛的面容。
身後這幾個人都不是最早跟隨他的,如果當時不招收陽穀來的人,只帶盧傳宗和代正剛兩人走,那麼徐元華或許已餓死在老家,或者像二屯一樣幾年後來登州。靠著自己的聰明變成一個普通的屯長或民事部官員,其他陽穀人也只會是普通職位,而不會出現什麼陽穀幫,最後這兩個最早跟隨自己的人卻沒能走到最後,盧傳宗死在周世發手上。代正剛則自我發配。
陳新輕輕搖搖頭,轉向身後幾人道:“這一仗打敗了建奴後。你們最想做的是什麼?”
王長福毫不猶豫便道:“屬下自己就是追隨大人,大人讓屬下做什麼,屬下就做什麼,大人要是說明天打山海關,俺就去打山海關,要讓俺打京師,俺就……”
陳新連忙擺擺手,不過臉上沒有任何責怪的神情,王長福是縴夫系出身,最是陳新的鐵桿,時常叫囂應該佔據山東,然後直上京師,是軍中激進派的代表,很多青年軍官都受到他的影響,武學制定進攻南直隸和京師計劃的人,多出自王長福的屬下。
周圍幾人也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登州鎮發展到現在,體系中的人已經牢牢捆綁在一起,擁有共同的利益,隨著利益範圍和實力的擴大,讓登州鎮擴張的**越發強烈,特別在人口、土地和商業擴張上,與朝廷的衝突越來越多,商業衝突最激烈的,便是運河南段和江南的縉紳士子,特別是棉布和捲菸上,他們已經開始動用江南官府的力量,對登州商貨進行限制,而登州鎮在那裡的影響力尚小,只能依靠情報局進行一些打擊,但遠遠無法改變實力的對比,這些人所依託的,便是朝廷的力量。登州鎮和朝廷最終的衝突不可避免,即便陳新沒有當皇帝的志向,最後也會被這架戰車推到那個位置上,所以陳新並不對這樣思想進行限制,但也不在軍中宣揚,以免其引起過於激進的行動,影響自己的全盤戰略。
徐元華不敢落後,馬上接道:“屬下也如王大人一般想的,俺本來只是一介農夫,做夢也沒想過能管如此多事,過如此好的日子。這都是陳大人給的,陳大人就是俺的再生父母,屬下只聽陳大人的。”
陳新微笑鼓勵了一下,徐元華歷練多年,倒是會說話了,官場上也十分圓滑,早已沒有剛來威海時的土氣和落魄。
他又轉向劉破軍,劉破軍連忙抱拳道:“屬下記得陳大人說過的話,就想為遼東百姓多做些事情,亦想為天下百姓多做些事情,讓他們都過上登萊那樣的好日子。”
也是個套話,但也有劉破軍的真實想法,他剛到陳新身邊的時候,就時常唸叨著該讓其他地方百姓都來文登,陳新還是讚許的點點頭。
最後的是吳堅忠,陳新倒是很好奇這個幾乎沒有愛好的人會怎麼說,吳堅忠在登州只娶了一個老婆,這還是陳新給他下的任務,生了一個男孩也還小,這人是個工作狂,平日間到處奔走,偶爾回登州的時候,還要去棲霞韃子村、藍隊等教授後金作戰方法和夷語,除了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