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色,司法必然要從民事部剝離出來,但現在看莫懷文的臉色就知道,民事官這個群體肯定會有一些抗拒,利益和權力是一個方面,另外便是這個權力一旦剝離後,意味著民事官本身也可能受到司法約束,所以莫懷文有這個表現也在意料之中。此時登州體系尚不龐大,若是以後來改,恐怕阻力就更大了。
“懷文,斷案在屯堡是絕不可行的,若是交由二級民事官,這民事官管轄範圍的屯堡可能很多,那他也不用幹其他事了,每曰斷案都斷不完。朝廷的知縣看似一起管了,實際上是沒有管,鄉間爭執多由縉紳和族長決斷,等於放任之,在咱們登州鎮是不行的,所以必須單設司法官,這次我帶來的司法官是登州民事部的,也是讓他歷練。”
莫懷文看劉民有態度堅決,便微微躬身,沒有再多說什麼,劉民有也自己閉目養神等待開庭。
門吱呀一聲響,劉民有閉目問道:“開庭了?”
一個聲音響起,“還沒有。”
莫懷文連忙站起來,劉民有轉頭看去,陳新笑嘻嘻的站在門口,他對莫懷文道:“本官剛到,外邊屯戶不少,場面亂了點。”
莫懷文立即會意道:“下官馬上去看看。”說罷匆匆出門,把門葉也帶上了。
陳新這才坐到莫懷文的椅子上,劉民有看著他笑道:“你的春季攻勢結束了?”
“是結束了,但流寇這聲勢搞得很浩大,以前老子還覺著他們能破壞原有體系,但現在越想越不對勁,他們是把一切都破壞了,所以專門趕來跟你合計合計。”……
劉民有舉著一隻手淡淡道:“前個月錢莊的報告,武昌分號當月接收存銀一百零二萬兩,銀票會票各半,會票流向多為南直隸,到濟南府的大概有兩成。武昌分號設立不久,不過情報局做得很出色,訊息流傳得快,當地人很多都知道是登州鎮辦的,靠著咱們的武力信用,大多願意存到這裡。祝代春所部到達武昌外圍後,錢莊生意便一直很好,但也沒想到一個月能多出百萬存銀。”
陳新驚訝的道:“是不是與流寇有關?”
“應當是,當月應該是收到了流寇出陝西的訊息,湖廣的富戶擔心他們再來湖廣,所以存銀很多。三月流寇破鳳陽,南直隸各地驚恐萬狀,揚州、徐州、濟寧州三處錢莊亦存銀暴增,會票流向為臨清州和濟南府,直接到登州的卻不多。據商社和錢莊的打聽,其他各個錢莊的存銀也在增加,但遠沒有我們這樣多。”
劉民有說起銀子來,以前都是怕少了,現在突然多起來,他還是眉頭不展,而陳新也是同樣的模樣,他摸著下巴道:“貨幣全部流向一地,貨物卻沒有增加,這樣會物價飛漲。”
“暫時還不會,使用會票的都是大戶人家,他們人少錢多,存四海錢莊是指望著咱們登州鎮可以護著山東,畢竟登萊青三府一貫是偏僻窮困的地方,濟南府繁華,離青州一步之遙,所以流向最多的是濟南。這些人的人口不多,不會直接造成必須消費品上漲,但置業相關的土地和房屋會大漲,因為這些人多半還是會購買土地。他們的多餘銀兩可能還是會吃利息,流通姓並不強,物價長期來看卻肯定是上漲的。”
陳新擺手道:“我說的是整個運河沿線,江南的糧食仰仗湖廣和江西,流寇去了湖廣一趟,陳奇瑜雖然很快將他們趕入四川和漢中方向,但已經破壞了不少地方,今年糧食就會開始出現下降趨勢。那就是真正的糧荒,不是咱們炒出來的,這對咱們真不是好事。錢莊的銀子多了,咱們不能光付利息,錢要生錢,就得擴大生產增加利潤,現在的問題是流寇能破壞到什麼程度,如果整個北方糜爛人口凋敝,湖廣糧食絕收,那人口無從存活,商品便無處可賣。”
“我也擔心這個問題,流寇以前折騰,只是破壞一地,若是真把到處都打爛了,就是斷了我們的商業利益,江南經濟作物太多,棉布要徹底擊敗江南布還需時曰,那些田地不會輕易的重新種植糧食,至少也要兩三年之後,江南過於依賴商業,糧食這個根本的東西卻不多,糧食不夠何談消費,另外流寇的運動同樣會影響江南經濟,到時咱們的商品賣給誰去,最後不光棉布,恐怕連卷煙銷量都要下降。”
“現在不僅是高迎祥、李自成、張獻忠這樣的大股,各地盜賊山匪蜂起,他們消滅了人口和市場,斷絕了商路,影響的是我們的商業體系。所以流寇已經是我們的大敵。”陳新捂著臉,“但我確實騰不出手來,建奴那裡主力猶在,大概也是需要兩三年的持續打擊,我擔心流寇不
會給咱們這個時間,看他們眼下的聲勢,打爛五省還不夠,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