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鵬只想睡,只想美美地睡上一覺,進谷來的幾天,實在太累了。
就在他的眼睛將閉未閉之際,南斗魁星那討厭的聲音忽然又響了起來:“再閉一會兒好了,他們倆一旦全體成功,下一步就是吞吃聚陰獸卵與喝下極陰泉水,你再想要犬月夜叉就不可能嘍。”聲音裡竟然還帶著兩分幸災樂禍的情緒。
楊大鵬努力睜開睡眼,不由打了個激泠,他明白那血霧中一定有毒。他何嘗不知道自己現在處境危險,可是被那條兇猛的大蛇纏住了,他可不想這麼快就把它給惹毛了。
可是眼看蛇身又向少女的身體裡大進了一大段,只怕真的要不了多少時間,他們就能完成合體,到時候會發生什麼事情,還真難說得緊。
他抬眼望著那在極陰泉水中載沉載浮的獸卵,忽然覺得那枚獸卵那青白色的蛋殼上時不時會浮現出一道道淡黑色的花紋,那是一隻犬首的模樣,楊大鵬可以肯定。
恍忽間,楊大鵬覺得那隻犬首的雙眼正巴巴地望著他,象極了谷外誘他入谷時的情景,彷彿他和這條黑犬是前世今生就有約要相見的同伴。彷彿如果他再不做點什麼,他的這個珍貴的同伴就會永遠離他而去一般。
楊大鵬只覺得一陣鬱悶,為那少女的遭遇鬱悶,為了自己的處境鬱悶,也為了那隻黑犬的境遇鬱悶。
人生是一條長河,他們都是浮在河面上的沙塵,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沉到水底。
這時候蛇身越纏越緊,楊大鵬的胸口被少女的胳膊緊緊地壓住,越來越喘不過氣來。他的臉脹得通紅,雙眼突出著,如果少女現在醒來見到他,一定會大吃一驚。
眼看著大蛇要是再緊一下,自己非得窒息而死,楊大鵬憤怒了。
從不他就是個有些被動的個性,只有當危機臨身,當自己被壓迫到沒有退路時,他才會反擊,這有點象刺蝟,他常自嘲是一隻刺蝟。
但是,他現在憤怒了,他輕輕地、卻又是低沉而堅定地吼了一聲,口中微動,牙齒一下子咬破了舌頭,一股又甜又鹹的液體充斥著嘴中。
他一張嘴,一道紅色的血箭飛射而出,噗地一聲灑落了一地,黑色的大石上,極陰泉眼中,以及那枚時浮時沉的獸卵上都沾上了道道血跡。
那獸卵殼上的血一眨眼的工夫就沒入了殼內消失無蹤,但它似乎並不滿足,整個獸卵在極陰泉眼中歡暢地遊動起來,彷彿活過來一般,追逐著濺在極陰泉水中的血液,並且只要一接觸到血液,立即能被吸入卵殼之內。
那條大蛇立時大驚,發出嘶嘶的長聲尖鳴,覆在少女身上的血霧面罩一下子化成一團紅雲,瞬間被它吸回到口中。
少女嚶嚀一聲,從昏迷中醒來,看了看周遭的情形,不由驚恐地對楊大鵬道:“你,你做了什麼,小花為什麼中止了合體之術?”
楊大鵬一愣間,見那條大蛇已經放開了對他們倆的纏繞,尾部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一點地由少女的身體中退出。
楊大鵬張了張手,發現身體已經恢復了自由,他幾個箭步,就跑了開去,全心戒備著,這會兒他可沒心思再回答少女的話。
終於,大蛇完全從少女的身體中脫體而出,它盤成一圈,一雙火紅的小眼死死盯著極陰之泉中的那枚獸卵。
此刻,就見獸卵已經吞吃完了泉眼中的血液,極陰泉水再次變成乳白之色。
楊大鵬正凝神望去,卻見那獸卵的卵殼上忽然喀啦一聲,裂開一條小縫,緊接著,卵殼向兩邊一裂,一條巴掌大小的黑狗由卵殼裡爬了出來。
55 血濺
她說著,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這才繼續道:“可是直到今年我才知道,原來師叔祖要讓我作為他的爐鼎,與它多年精心培煉的這條玄陰蛇合|體,然後,他就可以採取我身體內的元陰,據說那樣可以助他再次突破境界。。而且,師叔祖還明告訴我,本門中有人在這天陰峽谷發現了極陰之泉眼封印的一枚聚陰獸卵,雖然還不知道是何妖獸,但凡聚陰獸,一旦被孵化出來,必定吞噬身邊一邊身具陰系功法的活物以助它形神合一,所以本門中人沒敢名孵化此卵。”
楊大鵬聽著,臉漸漸陰沉下來,眼中閃過一道寒光,似笑非笑地道:“什麼丹頂期前輩,都是一些吃人不吐骨頭的王八蛋。”
少女聽了,不由地一愣。臉上羞惡惱怒的表情平復下來,她沒想到面前這個相貌普通,看著功力只有門徑期七級的男孩,竟然還這樣疾惡如仇。
楊大鵬道:“那你不會一進谷就躲起來?”
少女神情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