耒“在這裡。”忽然身邊的夙喊了我一聲,我連忙轉過頭順著他的手摸下去,抓到了一個人的胳膊:“是帝允皇嗎?”
“恩。”他的回答顯然很有氣無力,應該是吸入了過多的二氧化碳。
夙將他拉了起來想要背到背上,卻被他阻止了:“朔焰……還有……Abayomi,先救他們……在我,在我的腳邊。”
我聽得他這樣說立刻蹲了下來,然後摸到了另外兩個人。夙背起了朔焰,我背起了Abayomi,然後伸手扶住帝允皇:“你可以走嗎?我們現在趕快出去,等到火勢更大,就再也沒辦法離開了!”
帝允皇點點頭,我剛邁開步子忽然又停住了:“呃……等等,我不記得怎麼出去了。”
夙拉住我的手腕:“跟著我。”
然後我們五個人像逃跑的難民,摸索著在烈火中行進。夙一直拉著我,讓我覺得不那麼恐懼和害怕。他就好像一棵大樹,只要有他在……一切都會沒問題的!
但是很顯然,火勢比我們想象中蔓延的快很多,馬上就要抵達出口了,但是夙卻突然停了下來,他聲音有些暗啞:“前面被斷木擋住了。”
我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那怎麼辦?!沒有其他路了嗎?周圍別的地方不可以走嗎?!”
“你們留在這裡等我,我去看看。”他要鬆開我,我連忙拉住他:“別去,很危險的啊!夙先生,你看看周圍的火勢,已經……咳咳,咳咳咳咳……”話說到一半我就被煙氣嗆住了,抓在手裡的胳膊也被收了回去。
我聽到他這樣說……
——我不會讓你死的。
明明是兩個人,明明才見了幾次面,明明並不熟的……但是他卻說了這樣的話。不會讓我死,不會讓我死在這個地方。
然後我留在了遠處,和幾乎失去知覺的ADRIA們一起。
我信任他,信任夙。
他並不是逃走,而是去尋找出口。他會帶著我們離開的,一定可以離開的!因為我答應過他們,會保護他們,會保證他們的安全。我一定要堅持住,一定要做到!
周圍的火焰逐漸逐漸蔓延了過來,我掙扎著撲過去把旁邊的一圈草全部拔掉。
“我們,會死在這裡嗎?”過了許久,我聽到帝允皇的一聲呢喃,他整個人倚靠在我身上,眼睛已經迷離了。
我搖搖頭:“不會的,我們怎麼會死在這種地方。告訴你,小時候有算命的給我看相,說我能活到一百歲呢。只要我活著,就一定不會讓你們有事!”
他艱難的揚起嘴角:“為……什麼……衝進來……救,我們?”
“因為我是你們的助理啊。”更何況,我曾經許諾過,會一直保護ADRIA的。無論發生任何事,無論未來會怎麼樣,只要我一天是ADRIA的助理,我都會保護他們,竭盡我的全力……保護他們。
帝允皇眼睛閉了起來:“那就……永遠做我們的……助理……”
永遠不要離開,永遠留在我們身邊,永遠和我們在一起。因為會害怕,睜開眼睛……你卻又消失了,又離開了……我們會牢牢拉住,所以……請你也不要鬆開我們的手。一定乖乖的,一定聽你的話……所以……永遠做我們的助理吧。
“找到了。”細細弱弱的聲音在頭頂響了起來,這個時候我身上的力氣幾乎用盡了。我感覺到有人拉起了我,然後托住我的手臂。微微睜開眼睛,是夙……夙站在我的面前。
“跟著我,我帶你們出去。”
聽到他說的話,我強迫自己清醒過來,然後拉起了帝允皇。
五個人,兩個背在背上,一個扶在手上,我們幾乎是一步一步朝著樹林外邊挪出去的。當聽到外面的呼喊聲時,我已經睜不開眼睛了,整個人都倒在了地面。所有的力量都被抽空,就好像靈魂一下子脫離了身體……唯一可以感覺到的,就是手被夙牽住的力量,就是這股力量,一直帶著我走出了這片燃燒著烈火的樹林。
“快,快把他們帶出去!”“救護車呢,救護車呢!”“導演,救護車已經到山那邊了,馬上就可以開過來!”“其他人幫忙滅火啊,快點,器材裝置都移送到別的地方。”“導演,導演,ADRIA的助理不見了。”“你眼花啊,剛才衝進去把人救出來的,就是ADRIA的助理啊。”“天啊,真是瘋了,夙先生好像也跟著一塊進去了啊。”“快點救人!”
耳邊都是轟轟轟的聲音,一直到自己閉上眼睛……我都聽得到……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