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王巖這個名字,又喜歡聽那種弦子的聲音,她於是就喜歡上了知青王巖。
許彩霞那一段時間像是失了魂一樣,聽到那種苦艾艾的響聲就想往外跑,後來就是沒有響聲的日子她都忍不住往村外跑。她換上乾淨的衣服,有時還為了給他看,挖空心思做一件新衣。她會找一些藉口在他身邊過來過去,和他說話打招呼。她變得不愛嘻嘻哈哈的傻樂了,抿著嘴笑,說話都細聲細氣的。她走來走去,他有時不理她,自顧拉他自己的琴。有時也會衝她點個頭,說上兩句話。比如,給你們家的羊薅草啊?他的態度,打招呼的內容直接關係到許彩霞此後一天裡的情緒。他若是沒有理她,看都不看她一眼,許彩霞覺得整個世界都把要她拋棄了,一整天都惶惑著。他要是十分和氣地與她說上兩句話,她夢裡都會笑出聲來。有一回他甚至邀請她坐了一會兒,他朝她點頭,又用琴弓指一指身邊的草地。許彩霞坐在他不遠的地方,她的心都燃燒起來。遠天的晚霞燒得紅彤彤的,他們兩個人的身上,鬱鬱蔥蔥的玉米地,他們周圍的小樹林,腳下被人踩得瓷白的小路,都像是塗上了重重的油彩。許彩霞恍如走進了仙境,她激動得都想哭出來了。
她啞著喉嚨問他,你認不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