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跟許旅長多年,還沒苦過這麼一次。奶頭山被共軍打破以後,許旅長和弟兄們都被囚起來啦,只有幾個人流了水。欒副官沒在山上,夫人和鄭三炮找侯專員討封去啦,我在蠟燭臺養馬,只有咱們四個人沒遭難。現在俺們四個都各奔各的咧,我老胡走了一個多月,才來這裡……”
“那欒副官哪裡去了呢?”座山雕急急地打斷了楊子榮的敘述,眼中放出一種貪婪的神色。
楊子榮一眼就看透了這個老匪的心事,於是他故意唉的一聲,嘆了一口粗氣,搖了搖頭,“別提啦!”
“怎麼?你見到他沒有?”座山雕有點焦急的樣子。
楊子榮吸了一口小菸袋。“看是看見啦!是在梨樹溝他三舅家碰面的,可是這個人哪!真他媽的不夠朋友,哼!……”
“那麼劉維山和老欒碰面沒有?”
“什麼?”楊子榮故意地問道。
“劉維山,劉維山,”座山雕好像是擔心著什麼,“就是那個一撮毛!”他的手向右腮上一比劃。
楊子榮早明白了這個老匪的意思,便故意拉了拉架子搖了搖頭,“不認識,我也沒看見什麼一撮毛!”
“嗯!”座山雕眉頭一皺,若有所慮地納起悶來,“梨樹溝他三舅家,一撮毛一定也去呀!”
他自言自語地抽了一口冷氣,把頭一歪。
楊子榮心想:“叫你們這群老匪猜吧!你們這輩子也不用想再見一撮毛了。”
靜了一些時刻,座山雕又一伸脖頸向楊子榮問道:“那麼老欒他的心意怎麼樣呢?”
楊子榮見談到了正題,故意拿拿架子,“媽的,一言難盡,請再來一碗酒,咱慢慢談。”楊子榮本來就酒量很大,又加上座山雕的酒,全是匪徒自造的野葡萄酒,度數很低,在部隊時楊子榮是遵守軍紀的模範,從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