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大家散場。
“喂喂喂,答案呢?”
繼續散場。
“好好好,我說,我說!”散場暫停,大家回過頭來,各個都一副“愛說不說隨你,要說就趕快說”的表情。
“正確答案是……”康健故意停了一下。“富。士。山!”
一陣靜默,然後,眾人相顧茫然。富士山很矮嗎?
“負四十三嘛,都是負數了,當然最矮了呀!”康健理所當然地說。
另一陣靜默。
“真冷!”康橋喃喃道。“老婆,去泡杯熱茶來讓我驅寒!”
“北極的冰山又長高了!”康豔的老公咕噥。
只有鄺求安在笑,而且她不是捧場的笑一笑而已,是真的笑到肚子痛。
“喂,老婆,你不是真的水平那麼低吧?”康橋狐疑地問。
“不是啦,我是覺得……”鄺求安擦著眼淚。“表哥有時候真的很搞笑。”
“是在耍白痴吧!”一拳頭飛過來,康橋低頭拉著老婆逃開,哈哈大笑,“表哥,承認吧,你是智障……咦?有什麼事嗎?”緊急煞車,望著門口的人,他問。
那人是大門守衛之一,會進來一定是有什麼事要通知。“外頭有人找,呃,應該是找你的吧!”
“應該?”
“是洋人,說英文,我們聽不懂,不過既然是洋人,一定是找你的吧?”
康橋皺了皺眉。“好,我去看一下。”
他出去“見客”,屋裡的人都好奇地從落地窗望出去,包括鄺求安在內,也只有她一眼就確定來人的確是找康橋的,因為來人就是常常去找康橋的那兩個人。
她心中突然浮現一股不安的預感。
“What?”康橋大吼,緊接著又暴跳如雷地罵了一句。
“他說什麼?”康健問。
“呃,他叫他們統統下地獄去!”鄺求安解釋。
“……喔。”
片刻後,康橋轉回屋裡來了,臉色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小安安,回房去,待會兒我有事要和你說。”
“喔。”鄺求安順手要抱女兒一起回房,卻被阻止了。
“寶貝交給表嫂,你自己回房就好了。”康橋拍拍她,催促她上樓。
“喔。”鄺求安愈來愈不安了,但她還是溫馴地順從了康橋的命令。不知為何,她有種幸福生活即將結束的預感……
二樓的臥室裡,鄺求安不安地等待了半個多鐘頭後,康橋才出現,但是他並沒有馬上跟她說什麼,而是一臉不知該如何開口的表情,眸中更是滿滿的歉意,就那樣站在那裡看著她。
他不要她了!
突然間,這個思緒閃過她腦際,使她不自覺地衝口而出,“你要跟我說什麼,快說吧!”反正早在他們結婚那天起,她就有心理準備了。
遲早有一天,他也會拋棄她的!
就在這一瞬間,她恍然頓悟自己對他的愛為何會有所保留,因為在她心底深處的某個連她自己也沒察覺到的角落裡,隱藏著對他的不信任。
她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的信任他,但還是有百分之零點零零一是不相信的。
親生媽媽拋棄了她,院長媽媽不要她,養父母也不要她,男友也拋棄她,有什麼理由康橋會跟他們不一樣?沒有。所以,總有一天,康橋也會跟其它人一樣拋棄她的!而現在,那個“總有一天”終於來臨了,就如她所料想,不過沒關係,她早已有心理準備了,所以,說吧,儘管說吧……
“我……”康橋遲疑一下。“呃,我想只要到學校上過課的人都知道,每所學校裡至少都會有一個專門惹是生非的不良少年,我上小學的時候,學校裡就有那麼一個學生……”
有片刻間,鄺求安腦袋裡是一整片的空白,眼神茫然,滿頭霧水,霧水裡淹著一拖拉庫的問號。
他……說這個做什麼?
“高我五年級的庫克,”康橋一邊說,一邊拉著她的手到床畔並肩而坐。“他真的很壞,搗蛋、打架、欺負同學、考試作弊,每個老師都對他頭痛得很,要不是他父親是議員,他早就被退學了……”
鄺求安依舊不解他為何要說這些,不過她還是靜下心來認真聆聽著。
“記得那年我小三,在校慶前夕,學校裡鬧了一件很大的事,大到連警察都跑來了……”康橋頓了頓。“由於要準備校慶活動,很多老師、學生都留校到很晚,結果有一位指導老師在校園裡被搶劫,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