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腳時又自動恢復了原先的平坦。這裡有各種禽幾百幾千,鳥的顏色不固定,飛過七寶林時就呈現跟那裡的樹木相同的顏色。這裡的各種事物,都是順其自然而或者化滅或者發生,心裡想吃什麼時,七寶器具盛著食品就來到面前;心裡想穿衣服時,各種寶衣也會出現在面前。這裡沒有日月之光只有天人身上發出的光,這種光比日月之光還亮。需要到遠處去時候,騰空而行,想到哪裡就立即來到哪裡。總而言之,這裡的一切,都與人間大不相同。洪昉既然親眼目睹了這些奇異現象,他便詳細描述了自己的見聞,請人畫成圖畫,製作了屏風,共制屏風二十四扇。看到圖畫的人,都非常驚訝。洪昉剛回到寺院時,從毛孔裡面能看到的所有物件,原來弟子端來飯菜讓他吃,吃完之後,毛孔都關閉了,跟原先一樣。他這才知道,人吃的東西與天人的東西,精粗之分竟然如此之大。洪昉把天上的種種情況都傳揚出去之後,許多人以為他是妖怪。當時武則天在位,被人告到她那裡。武則天命人收取了他的屏風,並要把洪昉帶到朝廷。洪昉進宮後,武則天詢問了事情的真相,沒有怪罪他,還把他留在了宮裡。武則天親手給他做吃的,極力表白供養他的誠意。一連留了幾個月,武則天對洪昉說:“禪師就這樣不說一句話來教誨弟子嗎?”洪昉不得已,便說道:“貧道但願陛下不要多所殺戮,大肆殺戮則必得報應。我要說的就是這一點。”武則天承認了他說的話,於是賜給他一道敕令,上面寫道:“洪昉所到之處,要好好修造寺廟任何人不能阻止。”洪昉的年齡太大了,就像入禪定一般,於是死在陝州。
相衛間僧
相衛間有僧,自少博習經論,善講說。每有講筵,自謂超絕,然而聽者稀少,財利寡薄。如此積年,其僧不憤。遂將經論,遍歷名山,以訪知者,後至衡嶽寺,憩泊月餘,常於寺閒齋獨坐,尋繹經論。又自咎曰:“所曉義理,無乃乖於聖意乎?”沉思之次,忽舉頭見一老僧,杖錫而入曰:“師習讀何經論?窮究何義理?”僧疑是異人,乃述其由,兼自咎曰:“儻遇知者,分別此事,即鉗口結舌,不復開演耳。”老僧笑曰:“師識至廣,豈不知此義,‘大聖猶不能度無緣之人。’況其初心乎?”師只是與眾僧無緣耳。“僧曰:”若然者,豈終世如此乎?“老僧曰:”吾試為爾結緣。“因問師今有幾許貲糧,僧曰:”自徂南縣,歷行萬里,糧食所費,皆以竭矣。今惟大衣七條而已。“老僧曰:”只此可矣。可賣之,以所得直皆作麋餅油食之物。“僧如言作之,約數千人食。遂相與攜至平野之中,散掇,梵香長跪,咒曰:”今日食我施者,願當來之世,與我為弟子。我當教之,得至善提。“言訖,鳥雀亂下啄食,地上螻蟻,復不知數。老僧謂曰:”爾後二十年,方可歸開法席。今且周遊,未用講說也。“言訖而此僧如言,後二十年,卻歸河北開講。聽徒動千萬人,皆年二十已下,老壯者十無一二。(出《原化記》)
相衛間有個僧人,自小廣習經論,善於講經說道。每次登堂講說經論時,自以為學識高超,然而聽者廖廖無幾,收入十分微薄。這種狀況有好幾年了,此僧心裡很為不平,於是帶著經論遍遊各處名山,以圖訪求知音。後來到了衡嶽寺,在那裡住了一個多月,這段時間他常在寺內一間空閒的屋子裡獨坐,透過校注經論,他自責道:“自己所掌握的義理,莫不是有背於佛經的本意嗎?”沉思之餘,忽然抬頭看見一位老僧,拄著錫杖走了進來。老僧問道:“師父所習讀的是什麼經論?探究的是什麼義理?他懷疑老僧是位異人,便對他講述了事情的原委,同時自責道:”倘若遇上個明白人,告訴我這件事情的是非,寧可鉗口結舌,不再講說了,自己也心甘心服。“老僧笑著說:”師父的知識非常淵博,難道不知,大聖猶不能超度無緣之人‘這一道理嗎?何況那些剛開始參悟的人呢。師父只是與眾僧沒有緣分罷了。“相衛間的僧人說:”如果像你說的這樣,我豈不是終生都這個樣子嗎?“老僧說:”我試著為你結結因緣看看。“於是又問他眼下還有多少錢糧,這位僧人說:”我從徂南縣出發以來,歷行一萬里路,糧食與費用都消耗完了,眼下只有大褂七件而已。“老僧說:”只要這些就可以了。你可把它賣了。把得到的錢都用來做成米麵餅子以及油食之類。“僧人照他說的辦了,置辦了約夠幾千個人吃的食物。兩人把這些食物帶到田野裡去,撒在了地上,然後,這位僧人焚香長跪,嘴裡祈願道:”今日吃我施捨的食物的,願你們來世給我當弟子。我會好好教化你們,使你們個個得道,能夠達到豁然開悟的徹悟境界。“祝頌完畢後,鳥雀紛紛飛下來啄食,地上的螻蟻更不知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