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尺童子皆知之,百歲老人做不來。”這句話至今已成為至理名言。又據《梁元帝雜傳》記載,晉惠帝末年洛陽有個出家人叫耆域,肯定是個得道的。長安人與耆域在長安寺裡一起吃飯時,西域流沙人卻與耆域一起在石人面前吃飯,相隔數萬裡,他能同時在兩個地方出現。僧人竺法行曾向他跪拜叩頭乞求贈言,耆域登上講壇說道:“守口攝意,心莫犯戒。”竺法行說:“得道的人應當教給別人沒有聽到過的話,你說的這些就連當今八歲的小沙彌,也能背誦出來。”耆域笑道:“八歲就能說,但到百歲也做不來。”嗚乎!世人都敬佩得道者,卻不知只要身體力行,就能自然得道。
辛七師
辛七師,陝人,辛其姓也。始為兒時,甚謹肅,未嘗以狎弄為事,其父母異而憐之。十歲好浮圖氏法,日閱佛書,自能辨梵音,不由師教。其後父為陝郡守。先是郡南有瓦窯七所。及父卒,辛七哀毀甚。一日,發狂遁去。其家僮跡其所往,至郡南,見辛七在一瓦窯中端坐,身有奇光,粲然若鍊金色。家僮驚異,次至一窯,又見一辛七在焉,歷七窯,俱有一辛七在中。由是呼為辛七師。(出《宣室志》)
辛七師,陝州人,辛是他的姓氏。當初他是個小孩子時,就很拘謹端莊,從不淘氣頑皮,父母都覺得奇怪,都很疼愛他。十歲開始,他喜佛法,天天閱讀佛教經書,自己能認識梵文,不用老師教他。後來父親作了陝州郡守。原先在郡城南面就有七口瓦窯。父親死去的時候,辛七極為悲哀感傷,有一天,他瘋瘋顛顛地逃跑了。他家的僮僕沿著他的蹤跡追尋他,到了郡城南面,只見辛七端端正正地坐在一口瓦窯裡,身上有奇異的光芒,就像冶煉金子時的顏色一樣,光輝燦爛。這個家僮到相鄰的瓦窯一看,又看見一個辛七端坐那裡,一連看了七口瓦窯,裡面都有個辛七端坐著。從此,人們便叫他“辛七師”。
嘉州僧
利州廣福禪院,則故戎帥張處釗所創。因請長老靈貴主掌,以安僧眾,經數年矣。靈貴好燒煉,忽一日,取眾僧小便以大鑊煉而成霜,穢惡之氣,充滿衢路。冀其少在院內。不旬日,其僧盡將簿歷錢物,就方丈納之,雲:“緣有小事,暫出近地。”遂欲辭去。其夜,於堂內本位跏趺,奄然而逝。眾僧皆訝其無疾,告行常儀。堂內有僧遷化,即例破柴五十束,必普請眾僧,人擎一支,送至郊外,壘而為棚,焚燒訖。即歸院集眾,以其所有衣缽,盡歸眾用,以為常例。其日(日原作名曰,據陳校本改)坐亡僧於柴棚之上,維那十念訖。將欲下火。其僧忽然驚起,謂維那曰:“有米錢二貫文,在監(明抄本監作藍)行者處。”又合掌謂眾僧曰:“來去是常。謝諸人遠來相送。”瞑目斂手,端然不動。右脅火燃,即成灰燼。眾感驚駭。是知園明真往,死而不亡,或來或去,得火自在者,信有之矣。(出《野人閒話》)
利州有座廣福禪院,是過去邊關統帥張處劍所建立的,禪院建成後,請來方丈靈貴做主持,以安僧眾之心,已經好多年了。靈貴喜好燒煉之事,忽然有一天,他將眾僧撒的尿放在大鍋裡熬成了霜,惡臭的氣味瀰漫在各處。殿堂上有個僧人,原是從嘉州來的,對靈貴熬尿的行為似乎不大滿意,嘴裡直嘟噥。靈貴也覺察到了,便打發他出去收購眾僧吃的糧食,希望他少在院內待著。不到十天,這位嘉州僧人便將全部帳簿與錢物等,交給方丈收下了。然後跟方丈說:“因為有點小事,暫時離開這裡。”於是就想辭去。這天夜裡,他在殿堂內自己位子上端坐入定。寂然長逝。眾僧都為他無病而死感到驚訝,立即報告方丈,方丈通知按通常儀式處理。凡是禪堂裡有僧人死了,都破費五十捆木柴,請眾僧每人手擎一枝,送到郊外壘成柴棚,焚燒完畢後回院集合,以死者所有的衣缽,全歸眾人使用,這是禪院的常例。
這一天,當把亡僧坐在柴棚上時,維那僧照例口誦咒文,十念結束後,剛要點火,亡僧突然驚起,對維那僧說:“有米錢二百文,在監行者那裡。”又雙掌合攏對眾僧說道:“生來死去本是常事,謝謝諸位前來相送!”說完之後,閉上兩眼收回雙手,端坐不動。右脅下被火燃著了,一會兒即化為灰燼。眾僧見了無不震驚。由此而知,所謂:“園明真經,死而不已;或來或去,得火自在”的人,確實是有的。
金剛仙
唐開成中,有僧金剛仙者,西域人也,居於清遠峽山寺。能梵音,彈舌搖錫而咒物,物無不應。善囚拘鬼魅,束縛蛟螭,動錫杖一聲,召雷立震。是日峽山寺有李樸者,持斧翦巨木,刳而為舟。忽登山,見一磐石,上有穴,睹一大蜘蛛,足廣尺餘,四馳(馳原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