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部分(3 / 4)

小說:太平廣記 作者:

扈從西還,謁達,加秤於其肩。至京而作相。李雍門為湖城令,達忽請其小馬,雍門不與。間一日,乘馬將出,馬忽庭中人立,雍門墜馬死。如此頗眾。達又常當寺門北望,言曰:“此川中兵馬何多?”又長嘆曰:“此中觸處總是軍隊。”及後哥舒翰擁兵潼關,拒逆胡,關下閿鄉,盡為戰場矣。(出《紀聞錄》)

明達法師不知來自什麼地方,現住閿鄉縣、萬回過去住過的那座寺廟。路過這裡的行人都去拜訪明達,向他問卜吉凶。明達並不答話,只能看到他有所表示就是了。曾經有個人拜訪明達。問道:“我想要去京城看望父母,不知雙親平安與否。”明達遞給他一支竹杖。他到京城時父母都死了。又有個拜訪明達的,明達牽來寺廟裡的馬讓他騎上,自南往北賓士而去。這個人到京城後,被授為採訪判官,整年騎著驛馬到處奔波。還有個拜訪明達的,明達用手裡的錫杖在地上畫了個土堆,又用錫杖在地上挖了個坑,這個人不懂是什麼意思。他到京城後,背部腫起個大瘤子,割掉後,身上的血流盡了,於是死了。李林甫為黃門侍部時,侍從皇帝往西而返回京城,途中拜訪明達,明達將一杆秤放在他的肩上。回到京城後,他被拜為宰相。李雍門為湖城縣令時,有一天,明達突然跟他要他那匹兒馬,雍門不給他。隔了一天,雍門騎上馬要出去,這匹馬在院子裡突然像人一樣直立起來,雍門被摔了下來,當場死亡。諸如此類的事情,非常之多。有一段時間,明達時常站在寺廟門口向北張望,自言自語道:“此處平川上怎麼有這麼多兵馬。”又長嘆道:“這個地方處處都是軍隊?”到後來哥舒翰屯兵潼關,以抗拒胡兵的侵凌,潼關附近的閿鄉到處都成了戰場。

惠 照

唐元和中,武陵郡開元寺有僧惠照,貌衰體羸。好言人之休慼而皆中。性介獨,不與群狎,常閉關自處,左右無侍童。每乞食於里人。里人有年八十餘者雲:“照師居此六十載,其容狀無少異幹昔時,但不知其甲子?”後有陳廣者,由孝廉科為武陵官。廣好浮圖氏,一日因謁寺。盡訪群僧,至惠照室。見廣,且悲且喜曰:“陳君何來之晚耶?”廣愕然。自以為平生不識照。則謂曰:“未嘗與師遊,何見訝來之晚乎?”照曰:“此非立可盡言,當與子一夕靜語耳。”廣異之。後一日,仍詣照宿,因請其事。照乃曰:“我劉氏子,彭城人。

宋孝文帝之玄孫也。曾祖鄱陽王休業,祖士弘,並詳於史氏。先人以文學自負,為齊竟陵王子良所知。子良招召賢俊文學之士,而先人預焉。後仕齊梁之間,為會稽令。吾生於梁普通七年夏五月,年三十,方仕於陳。至宣帝時,為卑官,不為人知。與吳興沈彥文為詩酒之交。後長沙王叔堅與始興王叔陵皆廣聚賓客,大為聲勢,各恃權寵,有不平心。吾與彥文俱在長沙之門下。及叔陵被誅,吾與彥文懼長沙之不免,則禍且相及,因偕遁去,隱於山林。

用橡慄食,衣一短褐,雖寒暑不更。一日,有老僧至吾所居曰:“子骨甚奇,當無疾耳。彥文亦拜請其藥。僧曰:‘子無劉君之壽,奈何?雖餌吾藥,亦無補耳。’遂告去。將別,又謂我曰:‘塵俗以名利相勝,竟何有哉?唯釋氏可以舍此矣。’吾敬佩其語,自是不知人事,凡十五年。又與彥文俱至建業,時陳氏已亡。宮闕盡廢,臺城牢落,荊榛蔽路,景陽結綺,空基尚存,衣冠文物,闃無所觀。故老相遇,捧袂而泣曰:”後主驕淫,為隋氏所滅,良可悲乎!“吾且泣不能已。又問後主及陳氏諸王,皆入長安。即與彥文挈一囊,乞食於路,以至關中。吾長沙之故客也,恩遇甚厚。聞其遷於瓜州,則又徑往就謁。長沙少長綺絝,而又早貴,雖流放之際,尚不事生業。時方與沈妃酣飲,吾與彥文再拜於前,長沙悲慟久之,灑泣而起,乃謂吾曰:”一日家國淪亡,骨肉播遷,豈非天耶?“吾自是留瓜州數年。而長沙殂,又數年,彥文亦亡。吾因髡髮為僧,遁跡會稽山佛寺,凡二十年。時已百歲矣,雖容狀枯瘠,而筋力不衰,尚日行百里,因與一僧同至長安。時唐帝有天下,建號武德,凡六年矣。吾自此,或居京洛,或遊江左,至於三蜀五嶺,無不往焉。迨今二百九十年矣,雖烈寒盛暑,未嘗有微恙。貞元末,於此寺嘗夢一丈夫,衣冠甚偉,視之乃長沙王也。

吾迎延坐,話舊傷感如平生。而謂吾曰:“後十年,我之六世孫廣,當官於此郡,師其念之。”吾因問曰:“王今何為?”曰:“冥官甚尊。”既而泣曰:“師存而我已六世矣,悲夫!”吾既覺,因紀君之名於經笥中。至去歲凡十年,乃以君之名氏,訪於郡人,尚訝君之未至。昨因乞食裡中,遇邑吏訪之,果得焉。及君之來,又依然長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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